“谁收了你们雇主的钱,你们该找谁就找谁!”
“谁拿了我的绣球,我也一定要找他讨要回来,这其中利害,你们自己掂量清楚!”
“至于许耀祖,”凌误雪转头看着仍然一脸震惊的男子。
“一个贪图女子嫁妆之人,怎配成为我的夫婿,我们从此爱恨两清,恩断义绝!”
说罢,凌误雪决绝地转身,正要离开作坊。
忽然,她的后脑被猛地一击,晕了过去。
*
“县令大人,是个好官。”
“小雪如果遇到事没法解决,就去找县令大人吧。”
凌嬷嬷站在前方朝着凌误雪挥手,将凌误雪托付给新官上任的县令,笑着离去。
凌误雪想要抓住凌嬷嬷的手,却只能看到她的背影越走越远。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了家里的卧房,窗口相对的是一座小土房,在夜色中显得寒酸寥落,这正是许耀祖的家。
凌误雪看了一眼便撇过头,天色昏暗,头还隐隐作痛,想来她晕了接近一日。
走出房门来到客厅,她瞥了一眼曾经堆满了绣球和绣球制艺书册,现在却只剩下绣球制作边角料的柜子。
一颗铜球孤零零的放在柜子一旁,那是凌误雪为了研究绣球起源,拜托铁匠特意铸造的初代绣球飞砣,没想到因此逃过一劫。
凌误雪的视线落到大门处,面色一时有些古怪,许耀祖竟然把她的门锁换了。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他此举是为了阻止自己报官,那门外肯定还会守着人。
凌误雪贴着门,问,“门外这位大哥,你可否行行好让我出去?”
“不能。”
果不其然。
凌误雪没有强求,回到了客厅,将那枚青铜球用各种漂亮的绣片好生包装了一下,除了重量之外,倒也和绣球坊里的绣球别无两样。
凌误雪再次走到门前,“大哥,我知道你也是受人所托,不是我有意为难你,而是小女子实在有事相求。”
“我和对街张奶奶约好今日戌时来取一枚绣球,小女子被你看着无法出门,大哥能否直接替我将它转交给张奶奶。”
凌误雪这话实在找不出什么漏洞,毕竟张奶奶家里确实有一位待嫁的孙女。
门被打开,黑暗中大哥言简意赅,催促着,“给我。”
“好。”凌误雪有些吃力地将这颗绣球抬了起来,大哥不明所以,还是伸手去接。
凌误雪趁着大哥没有反应过来,松开了撑着绣球的手,绣球落下,砸中他的脚。
伴随着大哥的一声惨叫,凌误雪用尽全力地撞向他,将他撞倒,侧身离开,“对不住了。”
*
虽已过戌时,东街却因为有绣球招亲的喜事,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东街中心,有两座酒楼相对而立,一为耀日楼,二称明月楼,二者皆为上林两大名楼,是承办宴席和喜事的首选。
不过在这次举办绣球招亲上,后者显然棋差一招,所以,现在人大多都聚集在耀日楼的楼下,其中不乏青年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