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哈摸摸面颊,问:“脸?”
“特别红!”像猴屁股啊,娜提亚看得龇牙,又问,“米哈你是不是喝多了?”
米哈连连摇手:“没有没有,你别误会,我只是一碰酒,脸就泛红。我们喝得又不多,怎么会醉?娜提亚你醉了吗?”
问题被抛回来,娜提亚感受了会自身情况,说:“没有,还很清醒!”
米哈:“那就好,这壶里还剩一杯左右,我们分了吧。”
“别,都给我吧!”娜提亚抢过酒壶,一个人解决了最后的酒,又提醒对面的少年,“米哈,以后还是少喝点吧,不,最好是别喝,你大概是过敏不能喝这个。”
两人远离人群,站在风口,互相用托盘给对方扇风,又喝了些凉水漱口,希望通过这些方法能让身上的气味小些。
等宴会结束,布斯曼从正厅出来,面对过于反常的两个临时仆人,沉默不语。
米哈没有第一时间上前迎接,也没有说些关切的话,像木桩一样杵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娜提亚不似往常那般躲在米哈身后,许是酒精让她找回曾经的勇气和开朗,竟大胆上前为他披上避风的衣服。
她的手触碰到他的肩膀,布斯曼身体都僵了一瞬。
娜提亚仔细系上系带,声音温柔:“夜里有风,小心着凉,布斯曼大人!”
“要回去了吗,布斯曼大人?”
“需要为您准备一些夜宵吗?您觉得熏肠怎么样,豌豆芝士面呢,或者土豆泥浓汤?”
“您要重新洗漱吗,我去准备一些热水可以吗?”
一直得不到回应,娜提亚十分大胆地抬头瞄他:“您怎么不说话,布斯曼大人?”
布斯曼眉头紧锁,迫切想要来上几个深呼吸,又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失礼的行径。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丢人,都跟我回去!”
他迈腿,大步但优雅地走在最前方。
娜提亚急忙追在他身后,说:“小心脚下,布斯曼大人!夜里别走太快,容易受伤,布斯曼大人!”
布斯曼:“闭嘴!”
“听您的吩咐,布斯曼大人!”说完,她伸手将嘴捂住。
米哈抬头看了一眼,跟在最后,始终保持沉默。
……
回到客卧,布斯曼坐着,两个仆人站着,僵持了好一会。
娜提亚被命令不许说话,有些不开心,注意力也慢慢集中不起来,目光从布斯曼身上,移到桌子中央的香炉上。
一缕缕轻飘飘的烟雾,透过香炉盖的孔隙,向上消散在空气中。
她好像没有碰过这个香炉,那是谁点的香呢?
啊!肯定是米哈,米哈最喜欢照顾大人,在方方面面做得尤其到位。
这香……
娜提亚的鼻子动了动,使劲闻了几下,纳闷这香闻着怎么那么不对劲,不如米哈下午点的那个、那个什么熏香来着?
咦,她怎么想不太起来?
娜提亚很想趁布斯曼不注意,敲敲自己的头,让自己清醒一点,可一抬眼,就和布斯曼对视上了。
身体一抖,她居然被吓得恢复了些神志。
布斯曼拖长了调子说:“娜提亚——”
娜提亚被他那压低如幽灵般的嗓音呼唤,只觉不妙,但带着理性的灵魂仿佛脱离了身体,只余下本能操控着躯壳。
只见她的躯壳没有一点平日的谨小慎微,居然敢直视某位贵族,说:“我在。”
灵魂发出尖叫,她没有用敬语!
布斯曼:“娜提亚,你为什么要去旅馆找阿莱德佣兵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