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拂桑听得一头雾水,看了眼哥哥,又看了眼天师,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陌又安道:“师父可知此人踪迹。”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元印指点至此,“行了,安儿,你且在此住下,一切自有缘法。”
陌又安应下,带着陌拂桑回到客住的禅房歇息。
“桑儿,此行需得在此耽搁几日,你在此有什么不适应的,随时告诉我。”
陌拂桑点点头,还是将藏在心中的疑问说出了:“哥哥刚才与天师所说的祸与蛊,究竟是什么?”
陌又安看着她一脸的疑惑,他很想将一切都告诉她,可他如今还不能确定她中的是何蛊,故瞒了下来。
他摸着她的脑袋,温声说:“无甚要事,不过是我心中有惑,向师父求解罢了,桑儿不必为此烦忧。”
陌拂桑一脸困顿,问道:“真与我无关吗?”
陌又安点点头,“别想太多,先歇息一会儿。”
听他这么回,陌拂桑没有再问,褪去鞋袜,合衣躺在了榻上。
陌又安见她睡下,悄然离去。
回到他的房间,他拿出刚刚师父给他的书册《西境秘事》。
经过一番查找,终于找到了符合陌拂桑症状的蛊虫——相思蛊。
还好,此蛊于人体无害,只是会让中蛊之人忘却前尘,转而爱上身携母蛊之人。
中蛊之人若是难以忘却过往深爱之人,则如蚀骨之痛。
陌又安将书合上,胸中愤慨万千:桑儿与易殊,终究是有缘无分。
他将书放在桌案上,起身往外走去。
亓天观满庭的凤凰树,如今凤凰已落,满目苍绿。
陌又安于庭中观树,文姬于凤凰树后观他。
她此行并非为了求佛解惑,而是为了他。。。。。。
得知他要来亓天观,她便早早地安排好宫中事务,来到此处,无非是为了好好跟他道声谢。
当然,也是为了控制他。
如今朝中局势逐渐明朗,而宋易殊身后有他,始终都是祸患,她不会让宋易殊有路可退。
她本可以心狠一点,直接将他除去,可念着他曾经的搭救之恩,她先前已是让行杖之人放水,后又跟宋亦淮明确饶他一马。
她自问这恩已是还清了,可真要她杀了他,她却做不到。
对着欺男霸女、坏事做尽、丧尽天良的“四大才子”,她可以做得狠绝。
可对他,一个刚正不阿、一心为民又清风霁月的人,她做不到为了自己的国仇家恨,毁掉他。
思前想后,她决定给他中下百顺蛊,此前养蛊之时,她特意多养了几只子蛊。
如今她母蛊在身,只需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用下子蛊,往后他便会对她言听计从。
见他于凤凰树下久久站立,文姬上前朝他的方向行去。
感受到她的到来,陌又安侧首看她,微微颔首后又看向碧绿的凤凰树。
文姬也抬头去看,光穿透凤凰树叶,形成了一缕缕光束,而这些光射下来,打在他的脸上,衬得他更加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