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声望去,司幽落寞的眼中终于多了两分暖意:“人性为什么可以这么复杂?”。
“重黎,今天的你真是好极了”,男子穿着青绿色仙袍,腰间别了一根白玉竹笛,手中还拿着把画着九重宫阙的玉扇。
他款款朝她走来。一双丹凤眼浅浅含笑。
“不管别人如何做,我们但求无愧于心”,他合起手中玉扇,轻点了两下她的脑门。
九重天的夜幕降临,两人静静坐在洛水河边。
"这么好的美景,若是能喝上景池兄亲手酿的醉春风想来也是极好的",司幽看着头顶闪耀的星空,顺势躺在地上。
她降生数千载光阴,偌大的九重天上相熟之人寥寥无几,身旁这位是他无聊至极中的有趣之一。
明华殿内香炉冉冉升起。
一头上有两只龙角的侍从正在专心致志的给另一个站着的男人倒茶。
那男子背手而立,身姿隽秀,着白色华服,鼻梁高挺,一双眼瞳深邃,俊美的宛如画中走出来的人。
“神君,请喝茶”,灵犀把茶杯放在桌上,毕恭毕敬的在一旁服侍。
帝休抬头看着漆黑的夜幕,迈步回到上方坐下。
“司幽还未回来么?”,他拿起水杯放在嘴边抿了一口,淡淡地问。
灵犀心下一紧,额头冒出一圈细汗,舌头在嘴里打了几圈转后方才开口:“重黎神君今日把星落仙君打成重伤后和逍遥仙在洛河边喝酒”。
白色瓷杯上隐隐出现一道裂缝,棕褐色的茶水缓缓流淌在白玉色桌上。
夜风阵阵吹过,吹的明华殿中的铃铛轻响,帝休久久没有动静。殿内静的可怕,灵犀不敢抬头,酸胀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鞋尖。
少时,殿内那股莫名的窒息感消失,灵犀这才抬头,发现殿内已无神君踪影。
洛河边的神树上,躺着一对长相极好的的男女。
“景池,没酒了!”。
司幽举着青玉酒壶,迎着月光,男人似是已经喝醉,侧身躺着,双眼紧闭,月光洒满树梢,神树满溢银光。
一阵风刮过,神树的叶子散落一地。
“现在已是亥时三刻,司幽。”,喝的迷迷糊糊的司幽恍惚间好似听到帝休的声音,想要站起身看看。
“啊~”,她一脚踏空,从树枝上掉落。
帝休飞身过去把她接住抱在怀里,司幽这会已经醉的分不清方向,依稀认出是他后湿了眼眶。
委屈巴巴的靠在他怀里,嗓子里像给人塞了团棉花,小声啜泣:“我。,,的金。。。元。。元宝”。
女孩的脸颊因为喝酒染上淡淡红晕,闭着的眼睛里不断溢出泪水,鼻尖像三月间盛开的桃花粉粉嫩嫩。
男人从袖间拿出一方手帕给她擦了擦眼泪,柔声问:“可是你百岁时养的那只死了的兔子”。
"呜呜呜。。。。。。呜呜。。。。。。你为什么说它死了",司幽的鼻子被堵的喘不过气,拿起他的袖子擤了两下鼻涕后接着道:“它不仅死了,她还被吃了。。。。。。。。”。
“不过我今天为它报仇了,可是真的太难过了,我的元。。。。宝。。。。。。”。她抽抽噎噎的哭说。
帝休耐心的听她絮絮叨叨,没一小会儿她便再次沉睡过去。
翌日。
“灵犀仙使,不知帝休神君可在殿内?”,一道浑浊厚重的男声犹如洪钟骤响。
惊雷作为仙族第一将军,身高九尺有余,虎背熊腰,粗犷高大的男人后面是躺在仙鸾上的星落。
“小仙今日是来向神君讨个说法”,只见那星落神君小心翼翼的侧过头,貌美的脸颊高高鼓起,又红又肿,像两个红馒头夹在脸上,看着属实搞笑。
灵犀对着星落的脸一时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反应过来人还在看后才收敛笑意。
“我女星落的脸被重黎神君打成这样,还请帝休神君圣裁”。
惊雷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朝殿内大呼,势要让仙界众人都知司幽所行之恶事。
屋檐下的铃铛相互碰撞发出阵阵悦耳声响,灵犀带着父女二人往正殿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