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便轻身掠至近处湖面,同时指尖一捻,脚下便生起一抹淡黄。
湖水之上涟漪渐起,一缕黄菊花瓣如同独木舟,稳稳成形横卧湖面,足有一米多长。左式似乎见怪不怪,蹬脚一跳后稳稳立在其上,站立在花隐身侧将胳膊自然搭在了她肩头。
如同无需划桨的独竹漂,他们泰然自若由花瓣舟送行驶离湖岸。
见状,鱼九便和度朔飞至前方开路。
“相爱久了,是不是就和花隐和左大哥一样,时有拌嘴但因为感情身后所以总会平和如常。”
心底蓦地响起传音,度朔余光瞥了眼面色如常的鱼九。
她应当是又想起了什么,才借这二人婉转开启话头。
他回应简单:“巫瑶向来多情细腻,这些事情于她而言确是常事。”
思及未曾谋面的父母鱼红叶和风解落,想起风有时告知的生前往事,鱼九心下怅然若失。
“可常说因爱易生恨,这种情况到底得有多极端的经历,才会让原本的深情扭曲反转。度朔,你在世那么久,有见过这样的事情吗?”
时刻能感知到她身上的司幽神息,度朔当即想起他这位双生神祇。
“自然见过。”
“讲给我听听呗,反正去那边还得几分钟。”
千年历程数不胜数,懒得再想别的见闻,度朔沉声传音讲起往事:“九幽有个神祇,千年之前她爱上了人间一位男子。”
“起初相知相遇,继而相恋相爱。但那位男子得知她不是人类,本体又是妖神后,便断情绝爱甚至暗中勾结黑心修道士夺她神心,意图淬炼自食长生。”
“她的情路还真是坎坷,所以因爱生恨了?”
“好在,她及时勘破这场情谋,但因为恨之极甚,不仅手刃那负心人与修道士,还抽筋扒骨饮其血,咒其世世代代横死造孽不得善终。”
“真性情,很帅的行为啊,经历这种背叛,是该恨的毫不留情。”
“不止如此,她被至爱至恨左右入魔,为宣泄私欲不惜牵连众生,流连世间以爱为名,使出魅惑引诱蒙骗诱哄等各种手段,无差别弑杀了世上半数适龄男子。”
经历过太多九幽的魔幻,鱼九只是惊讶一秒,便很快平复心情。
她淡然传音:“这位神祇,可真了不得。”
“她是司幽。”
“……”
度朔讲得语无波澜,但鱼九听得眉头一皱,不禁止住传音,抬头看他并用眼神表达自己的不可置信。
看到前边鱼九突然顿住不再向前,花隐柔声相问:“怎么了鱼九妹妹,到你说的水滴边缘了吗?”
压下五味杂陈的心绪,鱼九眺了一眼湖面,收心正色。
“对,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