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杖上的小竖条印记完全消失,玄色讯灵自动飞离多丽斯眼前,那是平安夜的落雪夜晚。
在外旅游的zora和她丈夫亚尔维斯一起回家过节,从布斯巴顿魔法学校放假回来的亚伦和凯瑟琳,也欢喜于双面镜里的爷爷奶奶真实站在他们面前。
“奶奶,你和爷爷还要出去玩吗?今年我们五年级了,1999年我和亚伦就毕业了,旅游了那么多年,停歇一下脚步好不好嘛?”
多丽斯垂眸眨眨眼,搂着她腰撒娇的凯瑟琳那双期盼的眼睛,是晴日下的澄清大海,蓝色无垠的干净。
周围安静极了。
明显的5双眼睛都注视着她一个人,都在等她的回答,多丽斯一想到自己即将的死亡,无奈弯了弯手指。
“不行。”
汤姆脸色平静开了口,一石激起千层浪,打破了僵硬的沉默。
说一不二的爷爷拒绝了这个请求。
亚伦放下临近嘴边最爱的阿玛纳克酒,满脸失望,他领先于姐姐凯瑟琳问道,“为什么?爷爷。”
凯瑟琳失败了,作为哥哥,他要再争取一下。
怀中的凯瑟琳伤心跑回她母亲zora的怀抱中,多丽斯转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汤姆,她歉意笑了笑,直接说道,“是我的原因。”
亚尔维斯一瞬间想到了这位诺托斯夫人年轻时的传言,体弱多病,他和身旁的zora四目相对,果然看到了妻子满眼的担心。
“妈妈,你脸色没有以前好了。现在才9点,”zora看了看窗外宁静的夜色,轻声喃喃道,“你已经打了5个哈欠了,你很困。”
多丽斯温柔笑了笑,白皙的脸颊意外显得憔悴了几分。
“zora,你们不必担心,别被我年轻外表迷惑了。我今年75岁了,这些年一直在找寻药草养护身体,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们还要回南极荒川洲等待雪乐花的开放,这株药草很重要。”
这是她和汤姆一早说定的谎言,如果他们问起的话。
“妈妈,你会活过100岁的,对吗?”
努力笑着问的zora,眼角已经有了几丝岁月的皱纹痕迹。
“100岁太短了,不是嘛?”
多丽斯似是而非回答了这个问题,转而轻轻搂抱着小女儿,手下依旧温柔的轻拍着zora的后背,“zora,你会活得健康快乐,别担心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路要走,生死也是一样,坦然面对就好了。”
zora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悲伤,即使被汤姆单独拉出来说话,也是沉默的伤心蔓延开来。
“Zaunt!收起你的眼泪,你在做什么?哭丧?!多丽斯还没死,别让我看到你这双眼睛流泪。”
挪威空旷草地上,汤姆冷冷的声音比夜风还要冰冷。
“爸爸,你区别对待,妈妈哭你就温和对待,我哭你就说我没完,嫌弃我,从小到大都是。”
自己无法忍受眼泪的懦弱,干嘛还要将这想法强加在她身上!
“我怎么就不能哭了?我伤心,我难过,我当然要哭!”
心里的压抑随眼泪释放出来,zora哽咽抱怨道,“爸爸,你看不惯,那是你的事。rosy沉睡时间越来越久了,她快要死了。妈妈……呜…为什么能救回那么多人的复杂疾病,却不能给自己医治好一个好身体?”
“哭够了没有?”
沉默好一会,汤姆问着已经拿走4张手帕的人。
“嗯,”zora闷声回答,嗡嗡的鼻音哭腔浓重不已,“爸爸,你要说什么?”
“别惦记多丽斯的死,别惹她伤心难过,无论是你们夫妻俩,还是亚伦和凯瑟琳,你们人生的主旋律是你们自己,而不是我们。”
沉重黑夜看不清他神色,但冷淡声音里的郑重是如日光般明亮。
“我只告诉你一句话,给我牢牢记住。只要我活着,她就不会死。”
是的,这世界,最在乎妈妈生死的,爸爸是永远的第一。
zora转头看向抓起她浅蓝巫师袖袍的汤姆,连忙问道,“爸爸,还是依照惯例嘛?”
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