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们的工作,几乎没有干涉彼此。
只是3成的长生几率,多丽斯自己也没有多大把握,现在是1982年。
这个世界几十年后,又是普通人战争离卦卦象,卜算到这个结果,她悲叹一声。
缺德、缺水、缺地,生灵涂炭的利益之争,宛如炼狱的困兽厮杀。
如果不是那个存在压根看不上这个无灵之地,多丽斯还以为,又是祂的肆掠摆布。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是人心的贪,不知足的一味敛取,积累的恶消磨了基础的善,这方天地会清算的,一个都逃不掉。
捐献金钱给慈善机构等等这些方式会积累福报吗?
在多丽斯看来,不会的,只有无意识地真心去做事,才会积累一点,很少的一点福报。
她的境界越往上,越能明白这个道理。
作恶容易,偿还是加倍的。
积福很难,更是需要滴水似的耐心。
年少时不太明白这个道理,没有切身体会,天真的她还妄想以自己的福报抵消汤姆将来可能的‘杀人恶孽’。
随着记忆的逐渐增加,她才知道,根本干涉不了一点,谁种下的种子,自然由谁来收获这果实。
一报还一报,公平得很。
其实汤姆不愿意和她去寻找这渺小的长生希望,她在告诉他的时候,心里已经有八成的估算,他是不会答应的。
她还是要告诉他的,她不能帮助他长生,是尽了自己力量的尝试无果。
这条路,只有他一个人在走,就像当初她的修灵一路。
汤姆不知道多丽斯在进行怎样的头脑风暴,垂眸只能看到她白皙肌肤覆盖着一层青绿水膜,她的姿态是极尽依恋他的怀抱,灵魂却是理智的独立。
她每一次的审视自己,幸运的话,会有一次小顿悟,这是她主动选择的道。
“我会给你写信的,每天一封。”
每天告诉他,她爱着他,这是她答应他的承诺。
“如果你想我,你空闲的时候,我会通过双面镜告诉你我在哪里。”
默默感受着思想通透带来的暖意流遍全身,多丽斯看了眼周围夜灯照亮的微弱光芒。
“凌晨3点了。你想了6个多小时,第一次这么长,在这个世界。”
眨眼深思着她刚才的话,汤姆额头抵着她的,轻轻说着,“在你看来,我现在想要的是什么?”
他的眸子仿佛和黑夜融为一体,骤然闪过的红芒,妖冶又复杂,多丽斯却清晰看见,倒影的她眼睛不断闪烁的青绿灵力。
他们俩现在的情绪,都是波动很大。
“‘我不是一个追求霸业的英雄或枭雄,我也不是热衷于让巫师界统治麻瓜界的政治狂人。即使是当了教授和院长,在追求魔法最高造诣的路上,我也没有那么热心。’”
她一字一句复述着去年挪威七月星空下他说的话,腰间被他双手紧握得收紧有点疼,多丽斯皱眉深吸一口气,“如果你的观点到现在还没有改变,一直为了自己的你,想要的是强大力量保护自己,而在一个充满怀疑排斥的环境塑造的你性格,普通人和巫师,甚至这世上无数人都逃不掉生死的有限人生,你需要的是唯一的殊异存在。”
“你想要的一直都是长生。”
她轻声说的最后一句话,宛如宣判的冷漠,激起了他身上强烈的警惕。
已经很多年了,多丽斯没有从汤姆身上感受到杀意了。
她说中他的心思。
正如他十五岁给自己取的新名字LordVoldmort,他的目标一直都是飞离死亡。所谓死亡圣器的得到,最终不过都是要投身死神的怀抱,他不屑一顾。
即使他现在不恐惧死亡了,但她的存在,却是让他看到了一条明白的长生之路。
他从一开始就看得透彻,不是过去和现在记忆的融合开始,而是他的现在,想知道诺托斯家族的隐藏秘密,是这个开始。
她的出现,是一把双刃剑。
“我不会杀你的,你别怕,在无法逃离死亡的时候,掌控他人生死的能力,掐灭隐藏的威胁,是我曾经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