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从他嘴里知道事实,也鲜有人能威胁他。
“秘密的守住,我不知道能否胜任。”双手握着她腰间小窝向上提了提,汤姆迅速翻身,含上她耳垂牙齿咬了一下,望向那双瞪大的柔水眼睛,“想和我共赴喜乐嘛?”
胭脂烫热了她的耳朵,说着她熟悉的邛棂语言,简直是沉沦的诱惑。
日上三竿的明媚阳光铺满了茶白薄被下相拥的亲密,黑色头发的凌乱铺满是密不可分的亲昵交缠。
打破这宁静的是触手的滚烫,汤姆睁开模糊视线,眨眼间就是清明的睡意消失。
双面镜手镯轻松恢复到最初的镜子模样,隔着一层水膜,他安静听着亚尔维斯平静说话下的焦虑担心。
现在只是规律性宫缩,还没有进入开6指的活跃期。
冷静说了他们1小时就到医院,汤姆扔下双面镜,起身没有触碰到多丽斯耳垂,打算让她多睡一小会。
困倦被汤姆叫醒,多丽斯半睁着睡眼,垂眸却见身上的衣服不是睡裙,而是一套素白铃兰绣鸡心领长裙。
心存疑惑,取过挤好牙膏的牙刷,抬眸就见镜子里的自己,脑袋上的素雅发髻不是垂下的长发,脖子上的吸吮痕迹被汤姆主动消除隐去了。
他们要立刻出门,多丽斯能确定这一点,但汤姆坚持要他们都吃完早餐。
等来到纯血整洁的医院,多丽斯才明白了什么。
竟然是zora早产了,比预产期提前了12天。
zora将白瓷勺放回小碗粥里,递给亚尔维斯放在床边方桌上,擦着额角汗水的她抿嘴道,“妈妈,爸爸,你们来了。”
半夜被肚子的抽疼叫醒,一身冷汗的她眼前一黑,才真正感同身受了过去看见的产妇的剧烈疼痛,时重时缓,无法忽略的无止尽折磨。
汤姆点了下头,看了眼没有痛苦神情的zora,垂下目光却是一眨不眨看着zora大似鱼雷的肚子,当真是触目惊心。
双胞胎。
即使他的手掌掌根曾经感受过胎动的生命奇妙,但无论他看多少次,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太可怕了。
他清晰记得,从自己的亲身体会,还有多丽斯眼睛的直面场景,寒冷、饥饿、生产,无数的苦痛让梅洛普仿佛死去一般,只有微弱的呼吸还表明她在最后的活着,她走不出她的黑夜。
握紧了他有些潮湿的掌心,汤姆脸色还算平静,但不动声色的水波表面下,是翻腾的情绪紧张。
多丽斯脸上是温柔的笑容,“嗯,不要担心,zora,放轻松,我们都在守护你,你是平安的。”
小女儿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神态还算平和,呼吸平畅,还没有羊水破裂后的血腥味道,仍然是顺利的。
多丽斯看了眼医院待产房墙壁上的时钟,10:24,她是10分时吃的早餐。
空气中满是魔药的味道,是她熟悉的独特制作,小女儿没有遭受开指的疼痛。
在现有巫师社会中镇痛魔药,为了不影响脆弱的孩子,只是适度减弱疼痛,并不能完全消除。
但生产是极其疼痛的折磨。
她研究了很久,又实验了很多次,已经能达成减弱自己灵魂疼痛的作用,应对身体,应该是没问题了。
但只是泯去疼痛的感知,生产的其余身体变化,只得一一经历。
“zora会没事的。”
她看了眼小阳台外来回踱步的亚尔维斯,他焦急担心的目光不时看向产房门上的明亮红灯,期待着绿灯的出现。
坐在隔间沙发上的多丽斯拿出魔杖,无声咒语的应验,他们交握双手的汗水粘着一瞬消失。
“可是,她很痛苦。”
如果现在不是公众场合,汤姆都想将安慰他的多丽斯搂在怀里,一切完好的记忆不停杂乱翻腾在他脑海里。
梅洛普走不出她的黑夜。
他依旧被困在黑夜里,无法走向死亡,无法成为一个他不屑的幽灵,时间的流淌没有任何痕迹,偏偏情感的触动情绪又是那么地清晰。
“always。”
他的轻声喃喃,近乎无声的唇齿气音,一直看着他的多丽斯瞳孔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