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放回魔杖在口袋里,直接搂紧了她腰。
汤姆低头吻了吻她黑发,将飘动的凌乱发丝勾带在她耳后,仍旧沉默不语。
眨眼间的幻影移形,他们就回到了浴池室。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泛起阵阵腾腾的热气。
一地散乱的衣服在原绒毛毯上,黑白和青绿交缠在一起,消融了所有的冰冷,只有温暖的春色弥漫无边。
早秋的晚寒,在窗户上打着旋,吹动着窗帘抖动轻摇。
汤姆关紧了留有空隙的窗户,眨了眨冷静的眼眸,垂眸柔和,将两人身上的蚕丝面薄绒被盖过多丽斯白皙圆润的肩头。
在他怀里的多丽斯摩挲着他右手,无言感受着相触的灵魂暖意。
“烽火戏诸侯,为博美人一笑。”汤姆以邛棂语言说着在华州读过的书籍记忆,“风暝,我发现你有当昏君的潜质。”
她是极度守礼的,在森林做这种事,简直是违背了她骨子里的礼仪。
或许,这还没有涉及到她原则。
但她信任他,他们都是极度注重隐私的人。
被爱的人才能恃宠而骄。
只要是他想要的,她能给的,几乎大部分她都会满足他。
“我是王姬,不是帝姬,不是君王。这是风家欠下的罪孽,帝者,惟子姓一矣。”
她小声道,说起邛棂的语言不自觉简化着言辞,“我曾当众表明,婚契者,惟道侣一人,共掌权之。彻底断了那些垂涎风家的无妄念头。我太年轻了,境界的强大早已决定了我不会有孩子,培养的族人还没成长起来,自然在那些人眼里,好似我还会掌控风家很久,愚蠢之辈。”
她过往手握权力,但却无法分给他一半,应着曾经的誓言。
但现在……
“诺托斯家族,只是一个行走世间的虚名,无权无势,靠的只是每一个风姓族人的个人支撑。”蹭了蹭他锁骨,她继续道,“无论在哪里,自36岁开始,我都是家主,这是我死后都摆不脱的责任。”
一九离家,四九归家。
想到他先前在森林里的话,她直接表明态度,“我的家族不参与任何政治。”
“为什么你有点抗拒我掌权?”汤姆漫不经心问道。
他也不会将她拖进这争权夺利的漩涡里,她只需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可以看雨,没有必要淋雨,还有他在。
“不是抗拒,我只是觉得,累得很,看着你累。”她说,“巫师的未来走向,是多元的,纠结着血液,是内斗消耗,不是团结巫师的力量,应对普通人的发展。”
是不是风家的权力掌管直接吓到她了?!
一个风家的地域大小,基本上就是一个华州。
轻抚着她额角的残留湿润,瞬间变得轻盈干爽,汤姆轻轻说着,“纯血只是口号。”
他凡事由着自己的性子走,什么复兴巫师界、纯血荣耀的优雅高贵,他只是纯粹是因为自己想干,傲慢自负地享受簇拥的仰视,不会将社会的利益摆在自己利益前面的。
“但迫害的死亡,是真的。打天下是无法避免死亡的,守天下是需要和平的。”
汤姆挑了下眉,她不爱看社会政治类的书籍,但过往的经历,总能让她准确抓住关键。
政治,本质是利益斗争。
分配利益的工具就4个,武力、货币、法律、报社喉舌。
“自由散漫的宽松,”想到英国巫师社会的杂乱无序,多丽斯想想就累,叹道,“社会问题太多了,我可不是什么大爱世人的好人,我只想高兴于疾病的愈合、和你旅游,将zora教导好,一天天就这么悠闲过下去。”
她的性子就不喜欢置身在纠葛之中,比起人心的掌控,她更喜欢看山看水,看自然的独有美。
“至于你,”动了动他们紧握的双手,她轻拍了下汤姆右手手背,“我不管你在外面的工作是教授、院长,还是被人仰望的Lord,在我面前,你只是我丈夫。”
她的个人价值判断,从来就不和世俗价值一样。
Lo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