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她的要求,背对着不需要弯腰。
素白手腕交缠于他脖子下方,呼吸之间都是她身上氤氲玫瑰的洗浴淡味,只因长年累月喝惯了玫瑰花茶,她也闻惯这种馥郁又清雅的味道,索性洗发沐浴都是这个长情选择。
依照记忆里看到的姿势,整个人趴在汤姆背上的多丽斯嘴角上扬,驾在他腰间的长腿轻轻摇晃了一下,许是太过开心,拖鞋被甩飞了。
“汤姆,我的鞋子!”
垂眸看了眼蜷缩缩紧的莹白淡粉脚趾,他直接褪走了她脚上另一只孤单的鞋子,旋转飞跃间,正好凑了一对在地上。
听着近前明显的一声恶趣笑声,多丽斯气得哼了一声,察觉到自己有向下坠落的趋势,她赶紧道,“手!汤姆,应该是放在大腿位置,我要掉下去了。”
突然被颠起来一下,被吓得无意识呻吟一下的多丽斯,赶紧双手搂紧了些他脖子,整个人的重心也同时被他紧紧背在掌心里,徐徐离开。
脸侧是他明显的肆意笑声,可惜看不到他脸,但枕着宽厚的肩膀所有,真想时间停留在这一刻,这一瞬的满足。
“感受如何?小姑娘。”大门自动关上,踏上第一层台阶的汤姆问道,轻声里明显柔和的残留笑意。
她整个人又轻又软,悠闲晃动的张开脚趾,难得的天真烂漫。
多丽斯很多次,在汤姆身上总能有一种这种感觉,半月似的存在找到另一半的契合。
她凑近他左耳轻轻说道,“超级棒!特别安心满足,又很奇怪,我不需要自己走路,抱着你就可以啦!”
感受着她话语里的全然信任,汤姆眨了眨眼,“嗯”。
一个人承担着两个人的重量,是他。
一个人承担着两个人的灵魂,是她。
她问不出来他是否喜欢,但可以迂回询问,“你很多时候都在纵容我,你的感受和我相似吗?”
沉默地跨过六楼的雕花大门,上面是她亲手绘制的花卉凤凰,一凤一凰,恩爱和鸣。
“嗯,习惯了。”汤姆上扬的嘴角轻轻说着,融化了宁静的晚夏风里。
感受相似,习惯了纵容她。
承认纵容她,习惯了和她说出的感受相似。
哪个结果都是,他也喜欢背着她。
被轻轻放在软毯上,才站定的多丽斯就被转过身来的汤姆搂在怀里,轻唤了声,“风暝啊……”
“怎么了?Voldmort。”
互唤对方过去的名字,是他们彼此心照不宣的十年默认。
沉默了一小会,汤姆轻轻说着,“灵魂比身体重。”
“你信任我,我却保护不了你灵魂,我庆幸江十初护着你灵魂,否则你的灵魂又要经受死亡的冲击。我也厌恶江十初,你本是我一个人的,我会护着你的。”
“可你不爱权利,你只要我,但这只是夫妻之间最基本的需求。风暝,你太独立了,可以向我要求更多,更多。”
可以需求更多,让他觉得,她的世界是需要他的。
“Voldmort,你真的很珍贵,存在的本身、回应我的感情历久弥坚,我很珍惜的,不敢向你要求太多,我不敢太贪心,过度就会失去太快,我……”
恐惧大都来自于未知,明明她那么了解他,可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感觉。多丽斯说出自己的心声,“我害怕失去你。”
他是她唯一的弱点,感情上的致命伤。
汤姆口中说着一声声不怕,手下一下下轻拍着她后背。
她很强大,也很弱小。
幽深的复杂翻腾在那双浓墨月眸里,如果历史的大方向不变,他重新活一生,是认清过去,在有限的时间,自己重新选择一下吗?
他已经不渴望过去那种权利追求,那种来源于自卑、焦虑等等的病态。
他的安全感,被曾经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多丽斯满足了。
如今,是他们共同成全的满足。
她的那个父亲,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管她,虚伪的假意,对她一生的感情经历影响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