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被她拖着往一边,走远了些。
当爷爷从母亲的棺材中,抱出一块儿花形的石雕,站到了我看不见的即墨杀诚面前时,我听到即墨杀诚,这才满意地爽声一笑。
并对爷爷,命令道:“你深造了十七年的保家道法,该怎么做,本君也懒得教你了。最基本的每天上香,香火不要断,不要让花雕上落灰,剩下要做什么,你阮春林自己去想吧!可千万别让本君失望~”
……
披着夜雨,回到家里以后,已经是后半夜了。
我和阮茉一起冲了个热水澡,默契地谁也不愿意与对方开口说话,等头发吹干,背对背地躺到床上准备睡觉时,天都快要亮起来了。
困兽袭脑,浑浑噩噩我睡了过去。
只是没睡多久,就被身后窸窸窣窣的窃语声给吵醒了。
闻着空气中流淌的怪异花香,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来了。
若是换做平常,我还能硬着头皮勉强睡下去,但这会儿,我却被他们窃语的内容,扰得困意全无了。
“魔君,您会带我出门吗?我特想离开镇子,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啊。”阮茉窃声地问向即墨杀诚。
“会的,茉儿想什么时候走,本君便随时带你走。”
即墨杀诚这般温柔的口吻,简直与爷爷对话时,判若两人,听得我都觉得心中升起了一团温暖。
“我好想学画画啊,再把魔君您画得俊美一些。”
“茉儿画得已经很好了。”
“那我可以去学习弹钢琴吗?好想一边弹琴,一边唱歌给您听,毕竟我的声音可好听了。”
“当然,本君也很想听茉儿唱歌。”
“那…魔君,我可以再问您一个问题吗?”
“茉儿想问什么,本君都会回答你。”
聊到这里,阮茉顿了顿,似乎在犹豫不知要怎么开口。
又隔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她才终于低声问道:“魔君,我可以和姐姐分开吗?我不想和她连在一起了,二十年了,我真的好累啊……”
窗外的雨珠,“噼里啪啦”地敲打在玻璃窗上,也敲在了我的心窟之中。
“这有什么不可以?”即墨杀诚宠笑一声,反问阮茉,“不过你应该知道的吧,你和你姐姐共用一条脊椎,就算分开了,也只能活一个人。”
“我知道。”阮茉的声线细若蚊蝇,我近乎听不清了。
“那你还想分开么?”即墨杀诚问。
短暂的沉默,却宛若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微亮的天色,隔着窗帘透进了房间,我空洞地望着面前的一切摆设。
直到,听到了阮茉不带一丝犹豫的回答——
“是的,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