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腹中的孽胎做祭品,祭奠你我万劫不复的恩怨】——蔻蔻。??
……
我叫阮蔻,与妹妹阮茉,是畸形连体人。
二十年前,我们出生的那晚,镇子里的老人都说,活了一辈子了,也从来都没见过像今夜这样,猩红的月亮。
它挂在天角,红得仿佛随时可以滴出血来。
更诡异的是,在我和妹妹从娘胎里被掏出来的一瞬间,整座镇子里所有的镇民,都清楚地听到了镇外,响起了一声声震彻夜空的,狼嚎啸月声。
血月悬空,万狼齐啸。
世间流传,狼骨驱邪消灾,保人遇难呈祥。
所以从那往后,我们阮家,就被镇民们视为了邪恶的象征,说阮家生出了两个畸形的诡胎,引来了狼王庇福镇邪、逢凶化吉。
那时候,爷爷在镇子里,还是个名号响当当的算命先生。
算来算去算了一辈子,这到头来,都没能算出自己的双生孙女,竟然是一对儿背靠背、连脊柱骨都粘连在一起的怪胎!
我爸也是颜面尽扫,索性跟着外面的狐狸精,抛家弃子,一走了之。
只是可怜母亲是个孤儿,在院子里跪了三天三夜,连额头都磕出了白骨,才求得公婆没将我们娘三,扫地出门。
可惜悲催的是,天意戏人。
在我和妹妹三岁那年,母亲闲来无事,坐在房间的石炕上,给我们姐妹俩扎鱼骨辫儿,并且将两面玻璃圆镜,分别放在了我和妹妹的手中。
然而。
当我和妹妹彼此的双眸,在镜子里相凝的那一刹那,交织的目光中,居然爆炸出了一圈极其诡异的血雾!
陡然间——
天摇地晃,一切皆摧!
母亲当场,就被这圈浓郁的血雾,给活生生地炸死了!
所以那天,是第一次我和妹妹看到彼此的眼眸,却也是最后一次。
从此,家里再也不允许出现任何一扇镜面,甚至连可以反光的东西,都被爷爷拿去在后院烧毁了。
至于母亲那惨不忍睹的尸体,我爷爷则趁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偷偷地把她埋进了镇子外的荒郊野岭中了。
再后来。
爷爷不知又怎么突发奇想,独自一人,远赴他方,去钻研深造什么保家道法,只留下了年迈的奶奶,拉扯我和妹妹长大。
……
流光转瞬。
十七年后,爷爷回来了。
曾经爷爷离家时,我几乎还没有记忆,可相隔了这么久的岁月,总觉得爷爷会年迈得体态佝偻,行为迟缓。
没想到,我错了。
爷爷非但没有变得多苍老,反而还容光焕发,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仙风道骨的劲儿,像极了一位棺中诈尸的老神仙。
只是再见到我和妹妹,爷爷的目光,更多得是落在了妹妹阮茉的身上,他翻着一双并不浑浊的老眼,上下打量着阮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