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来,里面是一封信。
上面是破军熟悉的笔迹,写下来,李观一阅读此信,如那谋士在旁边,亲自谈论西域的大势,道:
“主公若是打开此信,想来是有麻烦,吾在安西城之中,所见西域天下,终究只是一角,却可一斑而窥全豹。”
“西意城忽然对我等加以约束,我想西意城可能遭遇某事,如今西域局势风云,皆在于狼王一人之身,而狼王若动,必损应国大势,若以姜素神将,不可能看不到这一点。”
“若我所料不差,国公应已领了军令,率西意城大部分兵马外出巡视,而西域群雄必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对于西域来说,他们也不愿成为中原群雄棋子。”
“出于这个心态,竭尽全力斩断应国之手,理所当然。”
“西意城虽是边关,却有死命令,城中必须留下相当程度的驻守兵马,那位国公应该是带数万人出巡,城中留下的,以守将为多,其余各将,恐怕不愿这个时候去出兵送死。”
“应国局势急转而下,却也是我等取利之机。”
文字平淡,根本没有一句疑惑。
于此平淡叙述之中,自是彰显李观一所熟悉的自信张扬。
似还可以看到那谋士从容不迫地说:“我之策,皆上上之策!”
故人说天下绝顶的谋士,不出门可推断出天下变化。
破军即是如此。
其余诸谋虽然在擅长的地方,过了破军。
但是却没有这般能力。
文灵均虽擅于大势,却不如文鹤深谙人心;文鹤虽懂得民心,却又不能如元执般持拿兵法。
破军正是同时具备稍逊于诸谋的各方面能力,这各种能力配合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在面对天下大变之时,反倒是可以挥出更强的能力。
“主公,吾有一计。”
“可以全主公和李昭文之情谊,又可兼顾同盟,拿回补给,兵甲,箭矢,而李建文亦要感谢我等,吾将大略方向写下,主公到时候自然可以见机行事……”
破军详细论述计策。
李观一眸子微垂。
………………
李建文的情绪很是控制不住。
父亲被困,甚至于带着镇北城的许多悍将一起被大军团包围在城内,对方直接出动十万兵马,他作为长子,心急如焚,可是城中还能出动的兵马不多,将领虽有,却都是守将。
剩下这点人去对抗十万西域悍勇之士。
那几乎是去送死。
可是此刻中原局势僵持,距离又远,朝着国内求援,等到援军调遣过来的时候,他父亲的尸骸恐怕都已经凉了,种种压力,压在他的身上,让他的双目都有些血丝。
旁边他的三弟神色也有些紧绷,道:“父亲此次恐怕要出事了……”
“不过,大哥你不能轻举妄动。”
“此番出事,只是父亲身死,如果把剩下兵马调出去,西意城城防空虚,要是再有什么西域蛮子带着兵马杀过来,把城丢了,咱们家都得被满门抄斩。”
“在这个局势上,九族都有危险。”
李建文道:“那就看着父亲被困城中?!”
“我已出求援的信,可是等到援军来,至少两个月!”
他的三弟李元昶道:“那也比城灭族亡的好,父亲如果知道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哪怕是死了都会恨不得亲手杀了大哥你,父亲绝不希望这样的事情生。”
他又道:“大不了,父亲身死殉国,大哥你做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