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一个英国佬啪的站起来,大声道:“我叫罗恩布里奇,也是山东集中营的幸存者,我是名二战时的飞行员。我不想像女人一样哭哭啼啼,我只说一件事,我成立了【英国二战远东集中营营友协会】,并且从今年开始,我要代表我自己和所有幸存的英国同伴,向日本政府索赔!
我讲完了!”
“哗哗哗!”
这才是最实质性的回击,大家一听,纷纷鼓掌支持。
山田几人越来越抖,日本经济巅峰,搞得国民也颇为骄纵,认为连美国都可以买下来,但此时此刻,他们只觉坐在观众席里孤立无援,一股莫大的综合性的力量向自己压过来。
而下一秒,这种感觉像水泵坏掉了似的,砰的成百上千倍的喷涌而出。
因为那个女人站起来了!
她拿着几百块钱的佣金,不慌不忙的站起来了,手持麦克风自我介绍:“我叫沙拉伊马斯,我是中国籍,我父亲曾经是上海难民,他被关在犹太人隔离区里,嗯是的,我是个犹太人!”
嗡嗡嗡!
嗡嗡嗡!
前面除了沙德拉,所有人加起来的分量都不及这一个,记者们连忙拿起相机,镜头恨不得怼在她脸上,捕捉她每一个表情。
主席哈德尔早就陪着起立,他可不敢坐着。
197o年,西德总理维利·勃兰特在华沙犹太隔离区起义纪念碑前,扑通跪了下去,史称华沙之跪!从那以后,犹太人在西方就已经变成了政治正确,即便他们还没有掌控传媒工具。
“我看到《美丽人生》里出现了犹太隔离区的镜头,我很感激这部电影!”
沙拉伊马斯不紧不慢的道:“虽然隔离区不是集中营,但性质几乎相同。我父亲和难友们被铁丝网和哨兵团团围住,被禁止离开,否则便要受到监禁乃至处死。
所有难民都要登记,负责办理的是个叫合屋的虐待狂,总是怒气冲冲的嗜好皮肉暴力,我父亲仅仅是没有将帽子脱掉,他便给了我父亲两记耳光,打的耳朵失聪。
大概在45年初,日军为了对付盟军空袭,还将犹太隔离区作为‘人肉盾牌’,以便让盟军无法轰炸。
当年,德国建议日本处死所有在上海的犹太难民,日本没有这样做,而是建立了隔离区。我想提醒你们,他们绝不是出于慈悲和人道,只是想利用我们巨大的财富以服务于他们的战争野心!
他们是一群真正的刽子手!”
“完了!”
山田几人面色灰败,全身被一股巨大的凉意包裹,耳边先是悄静,随即拍手声、讲话声、吵杂声以及各种各样的响动混在一起,铺天盖地的向自己等人袭来。
“滚出去!滚出会场!”
“该退赛的是你们!”
“屠夫!”
“刽子手!”
沙拉伊马斯都表态了,在场的西方人哪怕不想参与,也得跟着表个态,正好大家的情绪也要泄一下。
山田只觉有人在使劲拉扯自己,像只破烂的布偶在摇摆,耳边传来哈德尔对犹太人的道歉,传来白丽诗对其的安慰,传来沙德拉的感慨……
似乎还夹杂着一个中国人的劝阻:“这里是会场,大家冷静,千万要冷静啊,不要诉诸暴力,哎呦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