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才笑话过他,堂堂道君能被洛洛捅了腰子,真是越活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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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姑,道姑到。
泠雪真君的脸色比想象中还要更难看。
来的不仅是她和刑律堂的人,还有另一行高髻广袖的宫装客。
神宫两位圣女长老亲至,伴着一乘十六台大轿。
红帐垂落,金铃叮叮。
泠雪真君脸色极其难看,遥遥便用眼刀杀向贼人清虚。
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两位圣女长老也不敢明言,只知道大约可能好像是那位暴戾疯魔的神主……发。情。了。
早没事,晚没事,偏偏今日清虚偷了欲浮生,神宫的人就过来。
也不知道还救不救得回?
视线相对,眼神交流。
泠雪:吃了?
清虚:吃了。
泠雪:还能抠吐出来吗?
清虚:怕是不行了呵呵呵。
泠雪真君闭目,深深吸气,转向两位神宫圣女长老:“二位圣者,宗门出了点状况,可否……”
忽闻一声诡秘而轻脆的铃响。
只见那乘十六台大銮轿垂落的红幡被人拨开,其间探出一只手来。
苍白如石膏。
旋即掉出半截广袖。
纯黑的衣袍,其上密密覆着金色与红色的纹理,乍看像是繁复精美的刺绣,细看,却尽是气息可怕的封印,一道道咒纹由袖口蔓延至手背,深嵌血肉。
密密麻麻的咒印遏制“祂”、封印“祂”。
红幔下,露出一张脸。
第一次看见这张脸,任何人都会不自觉忽略相貌,脑海只有一个字——邪。
“祂”的皮肤颜色苍冷,瞳眸深黑,双眼正中各垂下一道红痕,像两枚倒垂的血色细棱,刻在惨白的面颊上。
左边那道红痕有指甲盖长短,右边那道一寸多。
乍看像两条细细的血泪,看清了,却不是什么泪,就是很邪的刻痕。
邪气之下,是盛极的容颜。
只见这个从来没有神智的“东西”斜坐在王座般的轿椅上,双腿微敞,一手掀帘,另一手撑着膝。
压迫感顷刻四溢,无人能呼吸。
“祂”无论是出手杀人或吃人,抑或灭世,仿佛都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
周遭一片死寂。
直到这位神主皱起眉头,发出很不高兴的声音:“让不让睡觉,大半夜的哭什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