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樾舟修长的指尖摩挲着手中巾帕,迟迟未有动作。自小到大,他何曾服侍过人?
榻上之人秀眉拧紧,身子已痛得蜷成了一团,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腰身,五指攥掐着衣裳,指节泛白。她低低啜泣:“疼、疼……”
水面雾气渐散,江樾舟偏挪开视线,正欲丢下巾帕,忽闻门外陈锦英催道:“樾哥儿?可拭净了?要不我再重新添点热水?”
“……”
那巾帕在他手心顿时变成了一块烫手山芋,扔又扔不掉。
半晌得不到回应,陈锦英贴着房门听了片刻,奈何人年纪大了耳也不聪了,未听得半点声儿,只好拄着拐慢慢朝灶房走去。万一自己这老婆子贸然闯进去,撞见小两口亲密,岂不是徒惹尴尬。
待脚步声远去,江樾舟才重新将视线移到榻上之人身上。
擦拭身子?
眼角一跳,心突然怦怦狂响,他起身弯腰将巾帕伸进木桶浸湿,然后拧干。
就当探她究竟意欲何为,他如此想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朝她领口而去。
被汗沾湿的墨发贴在她白皙的颈侧,他的手顿在上方,忽而转向她惨白的面颊。指腹捏着巾帕,竟没来由地有些哆嗦。
他心口一颤,立即胡乱地擦拭一把,她脸颊上汗珠被巾帕吸走,青丝反而乱七八糟地糊粘在面颊上,比没擦之前更显狼狈。
长指终于移到她的领口处,他这才发现领角处没有系扣,江樾舟目光顺着下移,定在她胸口下方的秋香色飘带上,其上挽了个结,束着柳腰。只需轻轻一拉……
心头忽而升起一顿燥意,他眸色一黯,下颌不自觉地紧绷。
轻巧解开系紧的飘带结后,她的领口微微松开。
江樾舟喉结轻动,薄唇紧抿,眸底一片幽暗,他的眼力一向不差,只一瞥,便看清了掩在衣缝之下雪白的肌肤。
她苍白的唇瓣翕张,双眸阖紧,似对他将才的动作毫无所知。
“我疼……妈……”
我疼……吗?
江樾舟微怔,这是什么问话?
沾湿的巾帕此刻早已变凉,他亦忘了要重新浸湿一遍热水。伸手过去,将她领口处的衣裳拉开了几寸。他的呼吸粗重,早早便盖过了她的。
即刻跳入眼帘的是一片胜雪细腻的肌肤,甚至能看清她右侧锁骨上有一粒小痣。修长如玉的指尖再次攻城,捏着巾帕试探般地慢慢腾挪到那片白皙肌肤上,将领角往下解开。
熟料榻上之人蓦地呻吟一声,睁开了眼。
盈着秋泓的水杏眸直愣愣地盯着他瞧,眼底是不谙世事的单纯和未知的迷茫,仿若根本不知此时发生了何事。青丝贴在她的面颊上,唇瓣半张,梨花带雨的模样,人见犹怜。
“你……”她虚弱开口,忽地顿住音,目光一垂。
江樾舟跟着往下瞧去,脑中顿时炸裂开来,似有一股熊熊烈火瞬间将他理智吞噬。
她上衣半敞,露出大片细腻白嫩的肌肤,水蓝色抹胸如山峰耸立,隐约露出雪色小山一角。
胸腔内的大火烧得愈来愈旺,烧得他脑子里嗡嗡炸响,烧得他全身滚烫。
他逃也似地腾起身,步子慌乱地大步走出了房间。巾帕被他攥得皱成一团,脑中一片空白。
三两步迈进灶房,他将这烫人的巾帕迅速塞给妇人。
“你去!”带着命令的口吻。
竟连常年伪装的温润虚弱之态全然忘了个干净。
陈锦英被他莫名其妙的动作整得一愣,借着拐艰难地仰头,瞪着老花眼朝来人看去,见他下颚紧绷,脖子到脸通红一片。
她不解地欲将巾帕又塞回给他。
“我这老婆子粗手粗脚惯了,哪能……”
话未说完,来人早已转身出了门。
她忙追出灶房门,外头哪还有半个人影?
待她急急去到房间一看,一口气险些没喘匀乎,老命交代了去。
瞧这樾哥儿二十好几的男人了,难不成还未经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