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卖算了。”
闻溪扭头即走,刚迈出三步,果然听男子妥协道:“哎哎——行行,五十文,一根就一根。”
……
回到家中时,斜雨淅淅沥沥落下,江樾舟去了灶房,闻溪去正堂,见孟玉兰还未醒,便转身往灶房走去。
想到今晚有汤喝有肉吃,闻溪禁不住芜湖一声,进了灶房,江樾舟见到是她,慌乱地将手背到身后去。
闻溪蹙眉,“你的手?”说着,便上前去作势要看他的手,却被江樾舟侧身避开。
“无事。”
闻溪揪住他的袖子往身前拽,语气强硬道:“不许躲,让我看看。”
待看清他手心遍布的勒痕时,闻溪眉头拧得更紧,又心知不该苛责他怎么拎个东西还能将自己伤成这般,只好放缓语气,“稍后我去给你抹点药。”
“这点小伤……与我常年受的旧疾相比,算不得什么,不必浪费药。”江樾舟轻描淡写,看着闻溪脸上露出的一丝心疼,他收回手,心中却无半分动容。
闻溪不置可否,转了话头,“你去屋里歇会儿,我来做饭。”
江樾舟指了指买回来的一堆食材,“你先前说不会厨食。”
“……”
闻溪尴尬一笑,“确实不会。”
她上班的公司离家近,午饭在公司食堂解决,早晚饭都是老妈做。老妈杨女士热爱做饭,还烧得一手好菜,常变着花样给她做吃的。
至于她这个懒人,连碗都没洗过,都是老爸的家务活……
“不过——”闻溪极力挽回,“炖个汤还是会的。”她回想老妈煲过的各种汤,“应就是将各种食材……筒骨、胡萝卜统统放进去,再加水即可。”
说罢,目光在灶房内搜寻一圈,只找到一口还算稍微大点的锅,锅盖积满了灰垢;另一口小锅倒是干净,估计是孟玉兰常用来熬米粥和汤药的。
用清水冲洗后,闻溪看江樾舟还杵在灶房内。灶房狭小,他身量极高,令这灶房空间愈显局促。
“你不回屋么?”
难不成是担心她做饭时将他家的灶房烧了?
江樾舟摇头,“我帮你。”
“行。”既有帮手,闻溪自是不客气,又顾及他的手,便道:“你洗胡萝卜吧,我来切。”
“不能切。”
“啊?”
闻溪不明白他何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案板上横放着的菜刀早生了锈,多是豁口。
“……”
大意了。
买了米买了肉,忘了买刀。
眼瞧外头大雨有瓢泼之势,闻溪走过去,想看能不能将就着切切菜,谁料将将拿起菜刀,刀柄一松,刀身急速下坠。
“啊——”
闻溪闪避不及,骤呼一声。
菜刀直直朝闻溪脚面砸去,电光火石间,身前横出一只手将她一推,闻溪趔趄一步,心将要跳出嗓子眼,忙扶着灶台站稳,惊魂未定时听得一声隐忍的闷哼。
那把生了锈的菜刀躺在地上,豁口上吸满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