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祁振强的手艺和祁清肆比,自然没有可比性。
毕竟祁振强是有几十年的雕刻功底在,经过文旅部门认证过并颁发了证书的传承人。
然而,拿孟冬愉的手艺和祁清肆比,只能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郑泽看着眼前“精美的卖家秀”和“潦草的买家秀”,不由得瞪大了双眼:“真的假的?”
祁振强替孟冬愉补充:“这是人姑娘第一天的作品。”
话说完,他又哼了一声,脸上带着嫌弃:“这种小玩意儿只是些简单的力气活,这都雕不好,就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郑泽这次确实没办法再违心地替祁清肆说话。
他玩笑般问道:“祁清肆,你是祁叔的亲儿子吗?怎么一点没遗传他的天赋?”
祁清肆嗤笑,带着满不在乎的语气,不屑地吐出两个字:“不是。”
祁振强不甘示弱:“老子也不认他这个儿子。”
他将手中的雕刻刀重重地丢在桌子上,气哄哄地出了门。
眼看着一句话勾起了父子之间的矛盾,郑泽望着祁振强的出门的背影,连忙跑过去拦:“祁叔,干嘛去啊?祁清肆开玩笑的。”
祁振强冷着脸绕过他,给了个解释:“我去吃饭。”
郑泽这才松了口气,再次回了里间雕刻室。
室内一瞬间的寂静过后,郑泽看了眼继续垂头雕刻的孟冬愉,凑到祁清肆身边,压低声音打趣:“你不会是想让冬愉学姐多教你几天,才故意雕这么差的吧?”
郑泽声音虽然低,但是室内也安静,这句话还是落入孟冬愉耳中。
她本想置身事外,不曾想又被扯入其中。
多教几天?故意?
为什么要这么做?
孟冬愉抬头看向他们,轻轻蹙了蹙眉,疑问还没问出口,就听到了祁清肆的回答。
祁清肆掀起眼皮瞥了郑泽一眼,神色坦荡:“我确实没天赋。”
郑泽被他堵得没话说,又转过头来夸孟冬愉:“冬愉学姐总是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读书时顶着张校花的脸,却一直拿成绩说话;看着是乖乖女的性格,打游戏时却把对手按在地上摩擦。”
“就连学个手工艺,都要比平常人多点天赋。”
郑泽“啧”了一声,发自肺腑地感慨:“聪明的人,干什么都游刃有余。”
孟冬愉还没来得及否认,祁清肆倒先替她开了口:“她才不是聪明。”
很少有人被夸聪明会不开心,面对祁清肆的反驳,郑泽替孟冬愉打抱不平:“怎么回事儿?你还不服气啊?”
祁清肆笑了声,看着孟冬愉,悠悠开口,替她将她心底的想法全盘托出:“她只是比别人付出了更多的努力罢了。”
孟冬愉被很多人夸过聪明,却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聪明,也从来不觉得自己聪明。
她读书时的好成绩是她夜以继日地埋头苦读换来的,她工作时的好业绩是她起早贪黑加班加点地拼搏来的。
只有清晨的太阳和深夜的月亮才知道她为了让自己变得优秀,付出了多少努力。
她不过是拼尽了全力,才显得有那么一丝的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