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柔和的话语声随着夜风送入她的耳中。
孟冬愉整个人也被微凉的风吹得更加清醒了一点儿。
不知怎么的,孟冬愉忽然想起了那个她经过反复试探和确认最后才同意和他在一起的前男友。
他也会温柔地叮嘱她多喝热水,但好像也就仅限于嘴边上的安慰。
偶尔几次吵架后,他就会不耐烦地说:“明知道会痛,为什么还要贪嘴?”
已经在糖衣炮弹中栽过跟头,孟冬愉本以为这些经历会让她更加理智。
而眼前这个被她三番五次推开的人,一声不吭地把所有她可能需要的东西递到她面前。
木犀巷附近没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这个时间点早就关门了,这个季节暖宝宝也不好买。
可他还是全都买来了。
鼻尖莫名有些泛酸。
孟冬愉垂下头不去看他:“谢谢你。”
“不用谢。”祁清肆扯着唇角哼笑,语气带着点自嘲,“我这个人就喜欢自作多情,还爱多管闲事儿。”
话说完,他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刚走了没两步,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来接着补充:“要是实在忍不了就和我说,我陪你去医院。”
夜风吹得人眼睛发酸,孟冬愉拎着袋子站在门口,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忽然又想起宋相宜的那句话。
【喜欢他,不是因为他对我有多好,而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人。】
那么。
他对她的好,也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人吗?
保温杯里的红糖姜枣茶应该是刚煮好的,喝起来还有些烫嘴。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上的作用,难闻的姜汁从口腔顺着喉咙滑入肠胃,疼痛似乎都缓解了不少。
楼下储藏室里应急的只有常规的日用型卫生巾,祁清肆拎来的袋子中放着的是花花绿绿的各种型号。
还是第一次察觉到他做事情这么周全。
而且,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一个人,孟冬愉无法想象他是怎么走进超市将这些东西光明正大地拿出来。
孟冬愉收拾好,将暖宝宝贴上,再次回到躺回床上。
药效好像也开始一点点起了作用,她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这次的梦境不再是那些痛苦的回忆,不过醒来时已经记不清究竟梦到了什么。
接下来的两天,孟冬愉基本上都是在民宿的房间里待着。
虽然吃了药没有第一天那么疼痛难忍,但是她明显感到整个人都懒懒地没什么力气。
于是蒙着头睡了一觉又一觉。
祁清肆这两天好像对做菜来了兴致,每天一日三餐准时准点让童欣瑶喊她下去吃饭。
每次餐桌上都会多一道不属于南江特色的粥或汤。
至于祁清肆本人,自从那晚送完温暖之后,没再主动和孟冬愉说过一句话。
他在饭桌上也是冷着一张脸,像人人都欠他几百万似的,对谁都爱答不理的。
惹得童欣瑶每次都在孟冬愉面前咬牙切齿地吐槽。
经过两天的修整后,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孟冬愉再次去了祁振强的木雕店。
祁振强这次见到她,态度比上次好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