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在缝什么呀?”
白桃双手撑着脸颊问道,前世她阿娘还没来得及教她刺绣就去了。
阿姐很快被嫁了出去,老白氏怎么可能教她?
其他婶娘恨不得把她当畜生使唤,又怎么会教她?
哪怕后来被王府买了过去,由于缺乏天分,又学的慢,嬷嬷都看不上她,被分配到粗使丫鬟行列。。。。。。
“我在给爹爹绣手套呢。”
白莲一边仔细地抚平粗布的边角,一边解释道:
“爹爹在镇上王员外家做长工,冬天快到了,我想给爹爹缝制个手套,能在干活的时候稍微御寒些。”
去年她记得爹爹回家的时候手都冻开裂了,红肿红肿的。
看到阿娘偷偷抹了不少眼泪,而大房和二房的伯伯们却没有爹爹这么受伤。
于是她偷偷用闲余时间挖的野菜和村子里的其他小姐妹换了一些边角料,攒了很久才攒到足够的料子,下定决心今年要给爹爹也缝制一双手套。
白桃看着面料不一的边角料,她心头微酸,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前世她还不懂事,差点把阿姐缝好的手套搞坏了,现在再看这样面料,她才惊觉她以前没注意到的事,恐怕这些面料是阿姐攒了很久的。
至于怎么攒的,恐怕不容易,乡下哪有大富大贵之人,面料何其珍贵。
普通人家一套衣服穿好几辈,好几年,哪会随意送人。。。。。。
“阿姐对不起。”
白桃轻轻说道。白莲以为妹妹是为了不听话跑出去而受伤的事道歉,温柔地笑了笑道:
“没关系的,只要你把伤养好,阿姐不会怪你的”
白桃没有解释,吸了吸鼻子,安静的坐在小马扎上。
她要保护姐姐,守护家里的每一个人,不要让上辈子的遗憾延续到这辈子!
微风拂过,两姐妹默契的在院子里待着,白桃心里也在琢磨如何改变全家现状的事。
“莲儿在吗?”
正想着,篱笆外传来小男孩的声音。
“阿姐,这是谁啊?”
白桃奇怪,她们家在村子里最偏僻的地方,当初她生出来,老屋的爷爷奶奶以家里没地住把他们一家分了出来。
其实说是赶出来也不为过,什么也没给,除了身上的衣服,一家子连个包袱也没有,更别谈其他的了。
后来村长看不过去,跟族老拍板做主,把村子里荒废很久的茅草屋给他们一家安顿。
加上老屋的奶奶时不时的来扫荡一遍,拿拿这个那个,这些年来一直没钱维修,好多地方都破了,用红泥和稻草堵着。
一下雨就漏,穷的连老鼠也不光顾她家,是村里出了名的破落户啊。
因此村子里小孩不喜欢跟她们玩,所以这会听到声音很奇怪。
“不是富贵的声音,好像是周婶婶家周明的声音。”
白莲放下针线,透过篱笆看了看是周明,这才小心翼翼的开了道口子示意对方赶紧进来。
“莲儿你这是做啥?快别说了,帮忙接下东西。”
周明满头大汗道。
“周明哥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