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哥哥和怀远战死沙场,怀敬就越来越过分了,他既然想要继承云阳侯府,自然该上战场的,她也愿意教他。
可她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一句‘嫁出去的姑奶奶就不该在管娘家的事儿。’
可谁又记得云阳侯府那荣耀的牌匾上也有她许含章的一份力。
一个不上战场的侯爷,又怎能留得住手底下的兵,云阳侯府至此败落。
没有兵权的勋爵又怎么在贵族圈中立足,更何况一个小家子气的夫人又怎能担起社交重任。
他那发妻死后,他虽然续娶了郑氏,可许含章觉得还不如不娶呢,一个比一个差。
儿孙中唯有一个有本事一点的凛然,居然还被他们慢待,就害怕凛然太过本事,抢了他那大儿子的地位。
一想起这些许含章简直是脑子发疼,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啊。
沈书仪赶紧给祖母揉揉额头,“祖母不要担忧了,表哥性格坚毅,他能够应对的。”
她记得她重生前表哥早就已经搬出去云阳侯府了,也在朝堂中立足,还颇受皇上重用。
虽然她关注不多,但也偶尔能够听说表哥的名号,也从祖母信中知道表哥与云阳侯府决裂。
许含章叹了一口气,“可又有谁应该吃苦呢,若不是他那不懂事的父母,他也应该是尊贵的侯府公子,出入来往都是勋贵官宦。”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
朝堂以孝治国,为人父母能够限制儿女的实在是太多了,许凛然又羽翼未丰,如何能够抵抗云阳侯府。
就算她时时帮助,淮阴侯府也扶持凛然,可说来说去他们也毕竟是外人。
想到哥哥死前的叮嘱,许含章脸色一暗。
“老夫人,表少爷来了。”
丫头的回禀声打断了祖孙二人的思绪。
“请他进来。”
许凛然一走进屋子就看到了他千思万想的表妹,他露出浅浅一笑,又赶紧回神,恭恭敬敬地给许含章行礼。
“多谢姑祖母照顾凛然,凛然感激不尽。”
许含章露出一点点笑容,“凛然,你这孩子就是太过端稳了,你来了就去学堂读书去,明年春闱也不远了。”
沈家学堂里面也特地聘请了名师。
许凛然想了一会儿,借由抬头轻轻地看了一眼站在姑奶奶旁边的沈书仪。
他很感激姑奶奶的用心,可是他仍然想要为自己争取一下。
想到那个女人的承诺,他眼眸中聚起一团暗涌,又很快消糜。
“姑祖母,我还是回云阳侯府去,我今儿没有带书籍过来。”
就算被锁在那里也无所谓,只要那个女人有一丝可能信守承诺,他就愿意做。
许含章眉头一皱,可看着面色沉静的侄孙,她没再说什么。
“那你就回吧,这距离春闱也只有一年了,我也放心不下,这样吧,今日你就多带几个下人回去照顾,也好安安我的心。”
许凛然忽然抬头,嘴角几牵,最终没有拒绝。
沈书仪看着他的背影离开,想到他暗看自己的那几眼藏着深深的克制和她熟悉不过的爱慕,又想到越来越近的五月,她还是打算为自己打算一番。
“祖母,我去送一送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