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小炉子上已经放着一壶扑腾扑腾的热水,热气袅袅而升。
“扶茵这些日子可算悠闲了。”
周扶茵闻言轻笑,“是啊,我家那两个泼皮送去学院了,我也松快了许多。”
“婆母又回了老家,我这日子自然过的更好了。”
自从前次她生产一事后,吕泽也把他唯一的通房给发落了出去。
自此之后婆母也不再说什么,两人就这么安安心心的过日子,把曾经的所有东西都翻了篇。
儿女双全,又渐渐长大,夫君权势愈盛,又疼爱儿女,对她也算体贴,这日子自然越过越好。
金秋笛羡慕的叹了一声,“你府上如今倒是清净了,没有妾室,婆母也不在,儿子送去了书院,只剩一个贴心小棉袄陪你。”
这日子她都想要。
她府中还没有分家,如今还跟着弟弟弟媳一起过,虽说婆母在她生了儿子之后也没有那么着急了,可这住在一起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摩擦。
她又不耐烦经营这些人情世故的东西。
想想就烦。
几人接二连三地说了一些,又住了嘴。
这些话从来都是些许几句,解解烦闷也就算了。
姐妹们在一起自然要以高兴为主,那些不高兴的事说了也无用,何必拿来误这大好时光。
天色暗淡下来,又把场地转回了屋里,沈书仪看着拿着一幅画赏着面色自然的崔兰溪,轻咳了一声。
“兰溪啊,我听说最近有个学子向你求娶?”
周扶茵,唐知简,金秋笛瞬间转过来目光,面对着四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崔兰溪轻轻地瞪了沈书仪一眼,“世子妃就是消息灵通。”
“你放心吧,我知道这事也是因缘巧合。”
沈书仪也不是那么爱打听八卦的人,她知道这件事儿还真是巧合,那学子是唐朝景同窗好友,这消息还是从宋灵犀那知道的。
崔兰溪倒是不太在乎多少人知道,放下手上的画,侧坐起来,“是有这回事儿,但我是不可能答应的。”
她的事儿在座的几个人都知道,在她那前夫君死了之后为了争取更大的利益她有答应过在儿女成年之前不会再婚。
“那人是个好的,可是我却没有进入下一段婚姻的想法,事实也不允许。”
“前面这一段我都是无法,这好不容易人死了,我才清静了一会儿,怎么可能又把自己放入婚姻那漩涡中呢。”
金秋笛听来听去最后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那人是谁呀?”
沈书仪看就连崔兰溪都把目光转向自己,默默无语半晌,才开口说。
“就白云书院一学子吧,我记得兰溪好像是买过人家的画。”
那幅画的价格是二十两银子。
崔兰溪敛下眼睛中的平淡,“你记性不错,是他,这两年相处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