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谢梵果真带着叶微出宫了,两人先去了叶微新家,入目就是一片狼藉。
叶微:“……”
他的家!这比遭贼了还严重。
叶微是中迷药晕倒后才被劫走的,根本不知道沈寒派来的人居然把他家糟蹋成这样,花盘全倒在地上,有些还碎成两半,再加上几天没回,也没打扫,看着就像几年没住人似的。
谢梵只顾着去救叶微,也忘了派人来打扫。
两人相顾无言,最后不由失笑。
“一起打扫吧。”来都来了,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劳动力。
谢梵无奈道:“你休息吧,我一个人就行。”
叶微眼神怀疑,一脸不信任:“你会干活吗?”真不是他质疑,谢梵身为太子,从小娇生惯养,一群人服侍着长大,怕是扫帚都没碰过。这次出来只有他们两人,一个宫人也没带,想找人帮忙都没有。
谢梵解释:“我虽然从小就被封为太子,但并不受宠,母亲去世那年才六岁,就被送到了佛寺,表面是守孝,其实是流放。寺里不能带太多下人,不管干什么都是自己来。”说到这里,他轻轻一笑,“我会的说不定比你还多。”
最起码青鸾阁不用叶微做饭,谢梵却要亲自下厨,不然就寺里那点饭菜,根本不够一个少年长身体所需的营养。
虽然谢梵让他歇着,但毕竟是叶微的家,总不能自己坐着,看别人忙来忙去,最后还是两人一起。
不过这样一起打扫,反而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叶微眼光不错,虽然院落小,却格外精致。外面整理好后,谢梵跟着叶微进屋,因为刚搬来没几天,屋里几乎没有几件摆设,一眼过去,谢梵已经计划好了该把什么玩意儿搬过来,填充屋子,俨然把自己当成了第二个主人。
谢梵毫不客气坐下,顺手拉着叶微坐到自己腿上:“介意这座房子多一个人吗?”
叶微低头淡笑:“我这房子可没太子殿下的上阳宫大,多余的房间更是没有,恐怕没殿下住的地方?”
“没关系,你的床分我一半就行。”
“好啊。”叶微仰头,在他喉结上轻轻咬了一口,咬完还不松口,舌头在痕迹上打转、舔舐。每次都是谢梵在叶微身上留下痕迹,他早就想报复回去了。
谢梵闷哼一声,双手扣住叶微的头,十指穿过乌发。
唇齿沿着脖子一路上移,最后相接,水声啧啧。
这个姿势不太方便,两人纠缠着到了床上。这张床没有上阳宫的大,容纳一个成年男子绰绰有余,两个便有些逼仄,却更为亲密。
谢梵最爱看的大概就是叶微那张冷淡的脸,在床上露出各种青涩诱人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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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梵把政事提前处理好了,就是要带叶微出来好好玩,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一天两人几乎没有下过床。
第二天是花灯节,在叶微的坚持下,谢梵没能上得了他的床。叶微冷笑,要是再让他胡来,晚上就出不了门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两人换了身新衣服,出门赏灯。
花灯节这天是没有宵禁的,走在街上,熙熙攘攘、车水马龙。街边杂耍的、表演的,热闹极了,人们难得可以熬夜彻游,大街小巷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整座城亮了起来。
这一天也是小情人们约会游玩的一天,若是在这天送心仪的人花灯,对方接受了,不日便可谈婚论嫁。
两人一路走来,已经看见了好几对牵着手,提着花灯的有情人。
谢梵趁机偷偷牵住了叶微的手,叶微眉目微动,没有拒绝。
南荣国男风盛行,众人见怪不怪,两人倒也没那么突出,最多因为长得好看,引来旁边人的注视。
不知不觉走到青鸾阁附近,阁前搭了个台子,其上有人翩翩起舞,不管是台下还是附近酒楼的观众,都是分分叫好。
谢梵惊讶:“你们青鸾阁平日里也有表演?”
“对,”叶微点头,“像花灯节这些重要的日子也会有舞蹈之类的演出,一般是青鸟之外的其他人表演,阁主养那么多人可不是吃闲饭。”
叶微知道谢梵平日接触的都是国家大事,对这种底层机构不甚了解,便细细讲给他听。
“青鸾阁怎么说也算官府机构,最早设立,除了培养合适的青鸟祭祀,其余作用就是在特定节日表演以娱民。演出精彩,既有上面的嘉奖,也有百姓或者权贵子弟的打赏,只赚不赔。”
“原来如此。一个小小机构,内里名堂居然这么多。”谢梵看了几眼舞蹈,移开视线,漫不经心道:“没你跳的好看。”
叶微一怔,握着谢梵的手紧了紧:“你……见过我跳舞?”
一不小心说出来了,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谢梵如实说:“青帝祭第三天,在台上跳祈福舞的青鸟,是你吧。”
谢梵说的是叶微代替简溪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