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视频的背景应该是在琼楼,估计池非屿在日常办公的房间内。
谢景辞一路小跑过去,他怕池非屿不肯见他,准备先斩后奏,直接将门推开,大声说道。
“亲爱的,我错了!”
房间内三人的目光同时转向他,寂静充斥着整间房,社死的气息缓缓蔓延开来。
谢景辞默默退到门后,“打扰了,我这就走。”
池非屿开口,“进来。”
谢景辞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心中有股淡淡的死意,这个星球大概不太适合他生存了。
他不情不愿地挪进门内,左顾右盼想找个角落蹲着,但池非屿向他招手,谢景辞只好走过去。
池非屿嘴角挽着一抹笑意,他拉住谢景辞的手,再看向邹启明时,眼眸中只剩下冷意,“道歉。”
邹启明九十度鞠躬,声音苍白虚弱,“很抱歉将你牵扯进来。”
旁边的邹怀生一拐杖打在邹启明膝盖上,邹启明哐的一声跪在地上。
谢景辞下意识想躲,但被池非屿拉住。
池非屿开口道:“他应该的,那条海兽是他引过去的。”
谢景辞一愣,他以为那件事是意外,没想到居然是人为,这人为什么要那么做?
邹怀生比起谢景辞上一次见他,外表苍老了十多岁,他哀叹一声,“家门不幸,怎么处理他,你们看着办。”
邹启明身子颤抖,“只要能救瑛瑛,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你!无可救药!”邹怀生抽在邹启明身上,像是不解气,一连打了好几下,边打边骂,“我怎么养出你这个偷自家东西的贼!”
谢景辞听着都觉得疼,他脑子转过来了,邹启明大概是为了偷海落渊的泉水才弄来海兽,估计是想趁乱下手。
这事他不知该作何评价,但他感觉邹启明快被邹怀生打死了,连血都溅出来了。
谢景辞回握池非屿的手,眼神询问着。
真的不用阻止一下吗?
池非屿捏捏谢景辞的掌心稍作安抚,他望向邹怀生,开口道:“行了,别作戏了,我还能杀了他不成。”
邹怀生停下动作,他看着伤痕累累的邹启明,无奈叹气,撇过脸去。
他确实存了护着邹启明的心思,比起让池非屿动手,还是他下手更有分寸,虽然对这个儿子失望透顶,他却无法袖手旁观。
邹怀生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闻地颤抖,“看在他没全信谗言,酿成大祸的份上,请你手下留情,我会亲自去说服仍生活在人鱼族地的鲛人。”
“再加一点。”池非屿竖起三根手指,“派去族地的鲛人数量增加三倍。”
邹怀生当场变了脸色,“不可能,三倍几乎是我们全部鲛人的数量。”
池非屿神色淡然,“你亲自前往还没有把握说服族地的鲛人?你们再加上那些鲛人,数量远超人鱼,事情会变得更加简单。”
邹怀生面色依旧难看,“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做法和长老会并没有不同,暴力压制的结果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我自会解决。”
邹怀生灼灼的目光紧盯着池非屿,却未在对方眼中找到一丝慌乱,他沉默半晌,“我不赞同竭泽而渔的做法,或许你能提供前几次泉水,但人鱼再次暴动,你失去权位,我们又该从哪获取泉水,虽然很不甘心,但海落渊是只有人鱼才能抵达的地方。”
“我并非不信任你,但是……”邹怀生眼神中带上一丝悲悯,“你无法抵达海落渊,从根本上来说,你没有与我交易的资格。”
“我不会说没把握的话。”池非屿眸光凌厉,“更何况,现在你除了相信我还有别的法子吗?”
他勾起唇角,视线落在邹启明身上,“你们所剩无几的泉水全都用完了,不是吗?”
池非屿说得轻描淡写,却重重砸在邹怀生心头。
邹怀生握着拐杖的手不断收紧,木头在他的挤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最终他平静地回答。
“我知道了。”
邹怀生拖着昏迷的邹启明离开,他似是一点都不在乎邹启明的死活,漠视对方几次撞到家具。
门开启又再次关上,房间内只剩下谢景辞与池非屿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