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败就在此一举。
当天傍晚,谢景辞站在池非屿的房门前,抬手敲了两下门。
池非屿推开门,见是谢景辞,开口道:“终于想起我了?”
这两天谢景辞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他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谢景辞拽住池非屿的胳膊,说道:“我们去散步呗。”
池非屿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谢景辞卖关子,“你到了就知道了。”
池非屿瞥了一眼谢景辞,迈开脚步,心底想着,看来谢景辞这几天就是为这事在忙活了。
他与谢景辞并肩走到花园,看着熟悉的慕海,池非屿开口道:“大晚上就带我来看这个?”
谢景辞摇头,他也没百分百的把握,心底不免有些紧张,他吐出一口气,松开池非屿,三两步跑到花园中央。
他对池非屿伸出手,说道:“走过来,慢慢的。”
池非屿对上谢景辞的目光,对方眼底有激动,兴奋,期待,忐忑,许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似乎只要他迈出一步就会发生不得了得大事。
……会是什么?
池非屿心中有所猜测,但罕见地,他不敢去相信。
心中所想像是镜中花,水中月,是泡沫虚影,一戳即破。
池非屿唇角微抿,他踌躇片刻,终于踏出第一步。
谢景辞紧盯着慕海,见它们没有反应,一颗心悬在半空,他小声催促着,“你们该为他开花了。”
几乎是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星星点点的荧光飘散至空中,最靠着池非屿的慕海摇曳着,花瓣缓缓舒展开来。
紧接着荧光向前绵延,随着池非屿的脚步,慕海争相绽放,如烟花盛开,绚烂夺目。
池非屿愣愣地看着这一切,所有声音都离他远去,思绪也被一同带走,他只看得见眼前这片花海,和花海中央笑得灿烂的人。
童年那片慕海,又为他绽放了。
谢景辞激动地抱住池非屿,“好看吧。”
他拉住池非屿的手,“走走走,前边还没开。”
池非屿顺着谢景辞的力道前行,他垂眸望着交握的双手,嘴角挑起一抹弧度。
他反握住谢景辞的手,唇边的笑容越发明显。
谢景辞指着闭合的慕海,虽然知道池非屿已经猜到后续,但他还是神神秘秘地开口,“你戳一下。”
池非屿依言俯身,指腹接触到花瓣的那一刻,慕海徐徐绽放,一同而来的还有慕海的喜悦,那是他二十多年来再也没感受过的情绪。
身旁的人乐在其中,开开心心地充当气氛组。
池非屿喉结滚动,再次开口时,声音已经带上些许沙哑,“这是你要送我的礼物?”
谢景辞用力点头,他目光游移着,说道:“你什么都不缺,想来想去,我也只能送你这个。”
他伸手去摸慕海,谁知刚碰到,那一株慕海就很讹他似的,茎干从中折断。
谢景辞赶忙伸手去扶,结果非但没扶好,旁边的慕海还断了,不过十几秒,他手里就多出一捧慕海组成的花束。
他这会儿也明白慕海的意思,抱着花束走到池非屿面前,举起花,“送给你。”
池非屿没有立即动作,他神色认真,重复问道:“你确定吗?”
谢景辞点头,又把慕海往前送了点,很是大方地开口,“都是给你的,不止是这片花海,以后还会有很多次,直到你看腻歪为止。”
“……不会腻歪。”池非屿的声音很轻,与郑重的语气形成鲜明的对比,“以后每一次,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池非屿接过慕海,眼眸犹如弯月荡漾在清泉之中,“虽然我们之间没必要说这些,但……谢谢。”
慕海的花语是,你是我唯一的偏爱。
人鱼族中盛行用慕海求爱,但这般声势浩大的,大概只有他这唯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