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且放心,宋指挥使一向办事牢靠,从前也有预测时间没能传回消息的情况,但过些日子宋指挥使又完好无损的将事情办好归来,此次想必也是如此。”就算不是,这时候也得是。
“也是。”燕帝姑且相信宋珲只是暂时遇上麻烦无法脱身,“把秦卿请过来。”
忠公公称是,又退下,这次朱砂一事京中大世家里唯有秦家没有掺和,弹劾的折子也没有递,原本忠公公还以为秦家已经失势,被逐出朝堂中心是早晚的事,没成想秦家运道不差,悬崖勒马又得了圣心,只怕秦家复起的消息传出去,其余世家要坐不住了。
……
忠公公亲自到秦府请人,秦尚书令自然不会说拿乔不去,这是燕帝对秦家示好的消息,可惜燕帝此人反复无常,今日示好他日亦有翻脸的时候。
秦家逃过一劫又选了别的出路,自然不会因为燕帝这点恩惠回心转意,不过在黑熊寨还没有扬名前,秦家还是要做好自己的本职。
“看来陛下也担心朝廷诸公私下与其他宗室结党营私。”秦慕之见父亲出去,嘲讽道。
“他在皇位数十载,如何不知道世家对皇权的威胁,这是个机会。”宋清央示意儿子可以行动了,在皇帝有心铲除京中世家的时候出手,无论证据真假,只要秦家愿意做皇帝手里的刽子手,没有说干不翻的世家。
“阿耶放心,伪造的证据已经放到了该放的位置,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你有分寸就好,但不要误了你的婚期。”翻年一过,原先定下的婚期也到了,之前的几道礼都过了,连迎亲的日子都算好,宋清央可不想这个节骨眼上还出茬子。
“自然不会,阿耶放心,不过我这婚期将近,也不知绥之那个小没良心的是否记得给兄长送一份新婚贺礼。”
果不其然,秦慕之只要一提及小弟,就能把阿耶的注意力转移走。
“绥之远在祁州,只怕都还不知道你的婚期将近,此时送信已然来不及了,待日后我必向他讨要一份新婚贺礼于你。”
“阿耶真是偏心,我上回道自己没送新婚贺礼给绥之,你便拧着我的耳朵教训,如今绥之没送,阿耶竟然如此袒护。”
宋清央这回不上当了,两个都是他自个儿亲生的孩子,哪里不清楚他们的性格。
“你亲自去了一趟祁州都没想到要送礼,我不该教训。”
“是该教训,不过绥之不是来信说他与周大当家眼下还没正经办喜事,我这新婚贺礼待到绥之正经出嫁那日再送也来得及。”就是不知道绥之结亲那日他是否能赶过去。
“行了,忙你的去吧,婚事既然不用我操心,我便不管,只是到时候儿夫郞入府道你亏待了他,仔细你的耳朵。”宋清央赶人走,叫秦慕之捏了捏自己的耳朵,阿耶的手劲又大了。
也不晓得与阿耶学了个十乘十的绥之是否也这样对周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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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鹿县可是要拆了重建?”秦绥之站在长鹿县城墙底下,透过城门口就看见比桥头县还要破落的县城内部。
“城墙可以拆了,至于城内要具体看看情况。”修筑工程每到一城肯定都是要开展的,至于如何修怎么修,还要专业人士看过,桥头县这方面的专业人士,必然是莫昭旭无疑。
秦绥之点头,与周肆走进长鹿县内,和初进桥头县并未和百姓直接照面不同,如今周肆和秦绥之走进长鹿县,还在长鹿县居住的百姓老早就在街头两边等着,只见人来,个个都跪下磕头,求黑熊寨救他们与水火。
“我倒不知黑熊寨什么时候成了救苦救难的菩萨。”周肆复杂的看向朝他跪拜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