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时,他裹着浴袍。
黑泽阵无声停于沙发上,目光一眨不眨,似乎看得入神。
太宰治倏地跑到他面前,把浴袍打开。
黑泽阵察觉到立刻闭眼,气急败坏地骂他:“你脑子里都在装什么!”
“你呀。”
太宰治话来得倒快,但是黑泽阵明显被气得说不出话,转身就走——进到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黑泽阵是魂体,不用开门。
但太宰治的脚步停在门前,他没打开。
他虚情假意地嚎叫,开始装可怜:“假的呀,我里面还穿衣服了。”
好半天,没有回应。
这回轮到黑泽阵不理他。
等了好半天,太宰治只好、非常不情愿地把椅子拖过来,准备讲究一晚——那间是卧室。
椅子滋啦滋啦,刚拖过来,黑泽阵倏地出现。
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挺吓人。
但太宰治笑得得意:“我能进了吗?”
黑泽阵不回答问题:“少扰民。”
“港。黑都是我的。”太宰治这点底气还是有的:“我在我自己家大楼挪凳子,扰得哪家民?”
黑泽阵还是抬脚就踹,不过每每落空。
看起来更加不高兴。
太宰治哪里舍得,他保证,这是用过这辈子都最轻的声音哄人:“明天给你买礼物。”
“你想要哪个买哪个。”
“好不好?”本是想碰碰人的脸颊,却又是穿过。
其实太宰治挺享受这样的生活,即便碰不到黑泽阵,也没什么不好。
但,也是在某天。
忽如其来的,他那天本是前去谈和,却遭到对方埋伏,中原中也紧急赶过来时,他整个人已经快埋在废墟里。
伤得挺重的。
但所有治疗异能者无能为力。
他应该昏迷了很久,醒来时,窗外的花草已被冰雪掩盖。
那时,所有人喜大奔庆,连连庆祝,中原中也给他汇报这段时间□□的发展,所有医疗专家担惊受怕,在他床边上脚前脚后地忙。
之后,他又足足躺了一个月,才被准许从病床上下来走走。
今天,也是港。黑庆祝首领归来的一天,港。黑大楼被装饰得花里胡哨,他注意到了,但没说什么。
总之,在应付完一切的所有社交活动后,太宰治马不停蹄地按了二十八层的电梯。
当时,他离开时有些预感,特意没让黑泽阵跟去。
黑泽阵少见地发了很大的火,和他吵得不可开交。
最后是以冷冷一句“您随意”作为结尾。
结果,出乎意料的,太宰治找了所有能找的角落,他没能发现黑泽阵的踪影。
还能在哪里?
他常去的河边、常去的酒馆、最原先的家……
全部找遍,却终究是失望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