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没想到陆遥随口一说竟真说中了。
第二天晌午,酒楼正忙的时候,门口突然出现两个军爷。
葛长保连衣裳都没换,这么热的天,里面还穿着陆苗送他的那件棉袄,匆忙赶路弄得身上脏兮兮,头发也乱糟糟的。
进城之前还心急的够呛,结果进了城就开始打退堂鼓。
“粱兄,我这胡子是不是太长了,要不要回去刮一刮再来。”
“不用不用,你这样刚刚好。”
葛长保低头闻了闻身上,“这一路都没洗个澡,身上肯定很难闻,要不还是回去沐浴更衣再来吧。”
粱重见他这怂样直接把人拎了过来,“上战场的时候都没见你这般事多,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见一见未婚夫郎竟这般胆小,走走走我陪你一起去!”
伙计招呼两人在大堂坐下,这会儿点菜的人多,有些忙不过来,先给二人上了一壶大麦茶让他们稍等片刻。
约莫等了半刻钟,陆苗匆匆走过来,“二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两人不搭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他。
陆苗微微皱眉,低头一看瞬间愣住,手里的点菜单和炭笔掉在了地上。
葛长保连忙俯身帮他捡起来,“陆苗,我回来了。”
陆苗嗷一嗓子哭出来,把旁边人都吓了一跳,伙计还以为他受欺负了赶紧跑去叫掌柜的过来。
陆遥急匆匆走到前厅,见到葛长保和梁重二人,激动的走上前道:“二位回来啦!这一路辛苦了吧,快坐下我让大川给你们做几个好菜!”
“哎,多谢三哥。”
陆遥把弟弟拉到后头,“人回来你怎么还哭了。”
“我,我是高兴的。”
“这傻孩子,把你家葛校尉都吓着了,快去找你哥夫要几个菜,一会儿给他们端过去。”
“嗯。”陆苗不好意思的擦擦脸,跑去后厨点了四个菜。
不多时端着菜送到前厅,与葛长保四目相对,都在彼此眼中看到情意绵绵。
粱重坐在旁边都没眼看,自家兄弟这是老房子着火了,没法救了。
一顿饭吃了两个时辰才吃完,临走时二人还依依不舍,要不是外头天都快黑了,葛长保还不想走呢。
还是粱重硬拉着他道:“既然这么稀罕,就快回去准备婚事,订下日子早早把人迎娶进门才是。”
一语点醒梦中人,葛长保连忙起身道别,回去准备成亲的事宜。
*
有时候看人恋爱真是件有意思的事,这些日子陆遥发现弟弟没事就一个人傻笑,偶尔还写几句酸词,那几笔孬字写的跟鸡爬一样,但还是小心翼翼的收起来,准备送给心上人。
陆遥剥着蒜,拿胳膊碰了碰身边的相公,“哎,你说咱俩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有这种感觉?”
赵北川睨了他一眼,“你那会儿成日耍流氓了。”
“有吗?少污蔑我。”
赵北川低声笑道:“记得咱们盖房那年,我夯土砖的时候,你站在旁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陆遥回忆一下,好像确实记得那副画面,耳根顿时红起来,“哎呀别瞎说,我才没干过这种事呢。”
“晚上也没少偷偷往我被窝里伸手。”
陆遥脸爆红,伸手捂住他的嘴,“行了,你别说了。”
赵北川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夫郎,那会儿他也没少使心眼,总是打着赤膊在陆遥面前晃悠,勾得两人天天都热血激荡得。
陆苗和葛校尉的婚事最后定在了四月二十八,因为五月在古代是毒月,不适合成婚。
距离成亲的日子剩下不到一个月,葛保赶紧从军营里叫来三十来个兵蛋子过来帮忙收拾房子,把原本的门窗都换了新的,院子里的砖也重新铺了一遍。
偶尔酒楼不忙的时候,赵北川和陆遥也过去帮忙。
葛家住在长容街的西北角,家里是两进的院子,这边住的大多都是武将,粱重离着他家只隔着一条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