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葛大人?”
葛长保抓耳挠腮,半晌才开口道:“这几日怎么不见你家兄弟了呢?”
陆遥一愣,“你说陆苗吗?这阵子我二哥他们要来,他陪着我娘去城门口等人呢。”
“哦!原来是二哥要来了。”
陆遥被他这声称呼惊的心一跳,突然想起来葛校尉最近好像天天来食肆吃饭,莫非……这葛校尉对陆苗……
不行不行,葛校尉都多大岁数了,家里怕是早已娶妻生子,难不成要让陆苗当小的?打死他也不能让弟弟去当妾室!
葛长保还不知陆遥心中所想,若是知道得冤死他了。人家才二十五岁,还从未娶过亲呢。只是日日在军中风吹日晒,皮肤黝黑,加上早早续了胡须,看起来像三十岁似的。
早些年葛长保父母早亡,十六岁就入了军营,摸爬滚打好不容易升到校尉这个官职,结果耽搁了婚事。
军中倒是也有人给他介绍过,但不是别人嫌他年纪大,就是葛长保看不上眼,所以一直到现在还没娶亲。
自打第一次见到陆苗他就相中这小哥儿了,不光眉眼长得俊俏,泼辣的脾气也对了他的胃口。回去辗转反侧半宿睡不着觉,光想着陆苗的模样心里都热辣辣的。
听闻他还没娶亲,葛长保便起了心思,马上九月他又得去边关换防了,明年三月份他才能回来,去之前他打算让梁重做媒人,帮他保个媒,赶紧把这件事定下来。
葛校尉匆匆吃完饭,结了帐朝城门方向走去。
离老远就看见陆母和陆苗,他整理了一下发冠,拍了拍衣裳,脸上挂上自认为和善的笑容朝二人走过去。
刚走了几步,突然听见陆苗大喊一声,“二哥到了,你看是二哥他们!”
陆母伸长脖子张望,果然看见队伍里陆林和王有田的马车,二人匆忙朝那边跑了过去,葛长保也跟在后头快走了几步路。
城门口,陆林牵着骡子正在等待前头小吏盘查,突然听见有人叫喊自己的名字,抬头张望就看见娘亲和五弟,激动的他挥手大喊,“娘!陆苗!”
小吏怒斥道:“不得喧哗!”
“哎,哎……”陆林吓得缩了缩脖子,朝他们摆了摆手,低着头不敢回应。
陆苗也听见官吏呵斥二哥了,紧忙把娘亲拉到旁边。
不多时排到陆林,他们身上都带着户籍,本来检查一下即可放行,但那个小吏刚才被陆林喊声吓了一跳,不免有些夹带个人情绪刁难人。
“怎么没有入城文书?”
“这,小人的弟弟说只有带上户籍就可以……”
“你弟弟?你弟弟是什么官?”
“他不是官,他再城中开食肆。”
小吏嗤了一声,“没有文书不得入城,回去补办再来,下一个!”
“官爷,我们打平阳县来的,一路五六百里地啊……”
那小吏翻了个白眼,“我管你从哪来的,快走快走,再不走我叫人来了!”
陆林一个老实巴交的农家汉子,哪经历过这种事,急得脸色涨红,眼看着娘亲弟弟就在城里,偏偏他们进不去。
陆苗和陆母也等急了,怎么这么半天还没进来。见陆林正在调转车头,陆母急得推着陆苗道:“快去叫你三哥过来看看,怎么不让进城啊!”
陆苗抬腿往回跑,结果一不小心撞在了葛校尉的身上,他红着眼睛抬起头,一见是熟人连忙拉住葛校尉的胳膊,“官爷,还记得我吗?陆家食肆都伙计,我二哥被城门处的吏官拦住了,能帮忙问问吗?”
葛长保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但还是保持住正经的模样,点了点头朝城门口走去,不过两句话的功夫就把陆林和王有田的马车都放行了。
那城门卒还跟在他身后赔笑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校尉大人家的亲戚,多有得罪还望大人莫要见怪。”
葛长保唬着脸教训他:“人家这么老远来的,平白无故就让回去,这不是刁难人吗!若再有下次定找你们上司好好说道说道。”
小卒子吓得跪地磕头,“小的再也不敢了!”
葛长保转过头时瞬间换了个表情,“这位就是陆二哥吧,幸会幸会,我与你两个弟弟都相识,今日碰巧经过没想到能帮上忙。”
陆林一听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人是专程过来帮忙的!连忙跪地就要磕头感谢。
葛长保哪敢让大舅哥磕头啊,伸手把人拉起来,“不过是费了几句嘴皮子的事,担不起这等大礼,二哥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快回去吧。”陆林战战兢兢跟着葛校尉进了城。
进了城门,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陆林看着老母亲,禁不住热泪盈眶,“娘!五弟!”
“石头,金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