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
“明年二月参加县试,考个童生回来。”童生秀才在本朝有免除徭役的资格,豆子明年才七岁,这名额就可以让给他大兄先用着,等以后考到举人就都不用再服徭役。
小豆子眼前一亮,“我能行吗?”
“有何不可?”
县试不难,只要将四书五经读熟,诗经韵律稍微懂一点,基本上都能考过,再往上考要的学文就深了。
七岁考童生,在民间听起来有点夸张,其实放到上京贵族圈子里,哪个有能力的世家子弟不是五岁开蒙,七岁去考个童生已经绰绰有余。只不过贵族有自己的门路,不靠科举而已。
北斗这孩子读书有天分而且贵在持之以恒,若是好好点拨一段时间,倒真有机会考上童生。
把璞玉雕琢成美玉是一件及其畅快的事,林老爷子来了兴致。
“你若想考,从明日起下了学就来我这里,爷爷可就不再是玩闹着教你们了。”
两个孩子同时点头,林子健被自己的同窗激起斗志,绷着小脸满是认真。
“那好,咱们今日就从四书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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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叫三声,天色未明,赵家小两口已经爬起来开始煮浆了。
赵北川只歇了三日便歇不下去了,昨天晚上两人站在地上行周公之礼时,赵北川催着陆遥赶紧开铺子,耽搁一日少赚多少钱呢。
陆遥啐他一口:“钻钱眼里了?想让你多养几日你倒好,一刻都闲不住。”
赵北川握着他的腰直把人捣得说不出话来,“你瞧瞧我这身体不是恢复的挺好吗?”
半晌陆遥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哎,你就欺负我罢,这几日都快被你弄散架了。”
回应他的是更有力捣弄声。
办完事两人冲了冲澡,还是把豆子泡上了,第二天早早起来磨豆浆,点豆花,铺子开了门。
收夜香的大爷是第一个来的,一见到赵北川惊讶道:“哎呦,男掌柜的回来了!”
“回来了。”赵北川围着一块粗布围裙,正弯着腰炸油条,从锅里捡出一根递给他。
“多谢,多谢。”老爷子赶紧接过来进了屋里,要了碗豆浆就着吃下去。
不一会又来了几个熟客,见到赵北川皆是开心的打招呼。“这是服徭役回来了?”
“哎,回来了。”
“我可听说今年徭役非比寻常,镇上死了好多个人呢。”
赵北川擦了擦额上的汗道:“可不是,不光镇上死得人多,村子里死得也不少。”
那老汉来了兴致,从屋里搬了把凳子坐在外面边吃边聊。“你们真去边关了?”
“去了,从平州拉着两千多石的粮草送到营州边关。”
“我的天爷,这么远的路还拉着粮,得累死多少人呐!”
赵北川见油条炸的差不多了,把锅底的木头往外拉了拉,“老百姓的命又不值钱,官爷让我们往东,我们也不敢往西啊。”
老头吃完油条点了点头,“是这个理儿,我见这几日城中棺材铺子和布桩人可不少,昨日还有人在布桩的门口打起来了,两家就是为了挣一匹孝布。”
世道艰难,百姓活着难,死了也难。
等他走后又来了不少客人,大伙都询问起徭役的事,赵北川也都一一应付着,一通叨念下来反倒是把心里那点郁结散了出来,再不会提起徭役就心里发颤了。
忙到辰时末收了摊子,两人赶着骡车回了家。
陆遥不太困,拿出布料准备再给赵北川做套衣裳,这一趟徭役把两套粗布衣都穿坏了,得有一身干活穿的衣服。
赵北川同往常一样去收拾牲口棚子,给大花喂好草料,其他的牲口小年都喂完了,这孩子干活越来越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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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小豆子下了学,扒了两口饭就往外跑。
“你干啥去!”赵北川把人喊住。
“我去林子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