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将身上厚重的制服丢掉的班纳博士一边擦汗一边动作不停的往锅里倾倒着青豆。感谢浩克带来的增益,能让他这个原本的宅家科研人员变成能够单手拎起二十千克重物的壮汉科研人员。
拥有没有什么攻击力的长相保持着娇小体态的索拉比利布特更适合作为分发食物的那个工作人员。
她看上去足够善良,温柔,不容易吓到哪些在炮火中挣扎求生好不容易找到一线生机的难民们。
黑寡妇和鹰眼混在联合护卫队的成员之间,两个因为神盾局重组而不得不暂时带薪休假的九级特工时刻观察着对面敌对势力头领的一举一动,如果二者任何一方轻举妄动,他们会负责将对面直接制服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
坠在后面的大部队还在缓慢的进行转移,而曼已经带着先部队向下一个会路过的城市进发了。
要是运气碰巧遇到个不错的市长的话,他们说不定还可以替第一批接受救助已经完全康复并且拥有劳动能力的难民找一份安身立命的工作。
队伍行进到现在已经因为大量难民的加入而越来越臃肿,速度也越来越慢。
给已经得到救助并且恢复健康的难民寻找新的归宿,也是为了能够救出更多的人做下一步的准备
而属于银十字军的医疗帐篷内低低的痛呼声和细碎的祈祷声一直不绝于耳。
为了防止病毒传播而全部穿着厚厚隔离衣的银十字军成员们被最大限度的模糊了性别。这让被他们接触的难民们稍微更加放松了些。
玛丽结束了受伤的缝合工作,很快又迎来了一个需要清创的病人。
吉利几维亚的内斗持续了数十个年头。
政府军和反抗军一直打的不可开交,人脑袋都快打成狗脑袋了,并且矛盾十分激烈,双方政见上的不和已经到了,让他们不死不休,绝对不可能进行内部和谈的地步。
而且不论征兵口号喊的多么响亮,他们本质上都只是一群鱼肉百姓的人渣而已。
因此哪怕他们都恐惧于曼的武力不得不同意银十字会的要求,这个小小的战争缓冲地也只被征得了27小时的暂时使用时间而已,在此期间能够救下多少无辜的难民就全看他们的速度了。
这可都只是无辜可悲的生命啊。如果可以,没有人希望他们中任何一个被舍弃。
……
就在这样紧锣密鼓热火朝天的氛围中,托雷基亚将提前准备好的最后一批药物运进了营帐中,然后悄悄退进了帐篷和篷车之间阴暗的角落里。
所有人都在为了难民们争分夺秒的忙碌,没有人会分出精力关注营帐内是不是少了一个。
已经在这块阴暗的角落等待多时的神秘人摘下斗篷,露出了胸前暗红色的月牙。“前途无量的光之国科技局新星真是让我好等呀。”
好像无处不在的尖角星人露出了微笑。这样的笑容到底有几分友好的成分暂且不提,但是他手中已经出鞘了的蛇心剑怎么看都不是要进行和平会谈的架势。
与本身就拥有类人外表并且武士出身显得高大健壮的伽古拉相比科学家出身的托雷吉亚并没有这些武斗派那么强大的力量。
武力上的衰败甚至体现在他的类人拟态身上纤细的亚裔看上去是那种半桶水都费劲的类型。
体型上的的差距让这场狼狈为奸的暗中谋划显得像是一方对另一方的逼迫一样。
属于光之战士的金色眼睛里透露出不屑的光芒。“真要说忙碌又有谁能比得上你呢?伽古拉斯·伽古拉先生。出一场雇佣任务甚至能还顺便坑骗了一个奥特战士的感情,您可真是在时间管理这方面颇具家学啊。”
已经事先见过一次的托雷基亚和伽古拉对彼此都没什么好感。
伽古拉本就不喜欢光之战士,尤其讨厌像托雷基亚这样纤细敏感还想的多的类型。
而托雷基亚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对着他既阴阳怪气,还外加武力威胁。于是哪怕已经见过一次,但是再次见面还忍不住要互相刺上几句。
你嘲讽我已经抛弃掉的前光之一族的身份,我就嘲讽你身上用来规避其他一族关注的光之气息。
都是一样摇摆不定场飘忽的家伙,谁又比谁更高贵呢?
托雷基亚总有很多事情要去思考。相较于其他奥特一族,更加纤细敏感的性格让他很难像其他奥特战士一样保持纯粹。
或者说他很难去相信这份纯粹。光明就同正义画上等号吗?黑暗就一定代表着邪恶吗?光之战士所做的事情真的每一件都是有意义的吗?到底什么是正确?什么是错误?
这些总是围绕在他身旁,总是在耳畔响起甚至逐渐镌刻在灵魂中的疑问,没有人能够帮助他解答。
他曾经想要忽视这些疑惑,只一心一意的追求心中的太阳,但是很快天壤之间的差距就将他们拉扯的越来越远。
泰罗是永远飘扬在最前方,闪烁着温暖光芒的太阳,而托雷基亚不过是众多追随着他的温暖,努力迁徙着的候鸟中的一员。
甚至相较于其他候鸟,他的羽毛并不鲜亮,他的鸣叫也并不清脆。于是慢慢的本就迷茫不知所措的小鸟终于选择暂时停了下来。
因为生命固化技术差点引发的第三次奥特大战而被自己的才华反噬远走他乡的领袖兼偶像,也再度加深了托雷基亚的迷茫。于是他辞退了工作,以外出散心为由,离开了那个光芒万丈的翠绿星球。
什么是正确呢?什么又是错误?光明到底代表什么?灰暗又是何故?能力,追求和梦想到底是如何存在的?
蜷缩进边陲星球邱瓷欧拉,饲养了只属于自己的小怪物斯纳克的蓝族依旧迷茫。
但他已经不是那个只将烦恼和疑惑困心里的奥特战士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既然想不明白,那就试试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