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啊?为啥要找你帮忙?”
陆时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而像是看到他们的反应,电话那头的人当机立断地开始自报家门:“是我!刘梓旭!”像是怕他不知道自己是谁,还贴切地补充了一句:“刘导的孙子!就是电影《过千山》的导演!”
陆时回想起那个出去了王康文下午和他打的照面,眼里闪过了然,再结合他刚刚那一番话已经对他的来意有了猜测:“所以找我有什么事?”
他不说还好一开口刘梓旭就直接泫然泪下,哭诉道:“陆时,你还记得当初给我的指点吗,只有我帮助那个鬼怪完成自己的心愿才能够解除契约……”
系统猫一脸惊奇:“难道说到现在两年多了他还没有将那个下手绳之以法?不至于吧?”
陆时也是这么想的,毕竟就算他自己再差劲,他也还有家人和他的家族给他撑腰。
然而如今他却给自己打电话求救,听着声音还是无比的凄惨,于是陆时停下了原本去挂断电话的手指,问道:“什么情况,说来听听?”
这句话传进刘梓旭的耳朵里不亚于仙乐,他不迭地将积攒了多时的委屈一鼓作气的全部吐露出来:“人我找到了,但是他的身边有个法宝防身,所以鬼哥根本进不了他的身。”
“我也尝试着用其他的方法,例如举报他违反犯罪,但他将那些东西处理的太干净了,警察将他家里饭了个遍也没能找到一丝一毫的线索……”
“我没有办法,总不能去找杀手干掉他,于是我就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伺机潜伏在他的身边搜集他犯罪的证据,实在不行的话就是找到破解他身上那个道士下的法咒也可以。”
陆时听着他的叙述,没说话。
他继续道:“那个人自诩是音乐人,但实际上就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土嗨dj歌手,我只是随便给他引荐了几个音乐制作人就成功的成为了他的哥们儿。”
“然而我没有想到他是在鸡贼得要死,我跟她混了两年都没能找到任何破绽,我知道不能再这样继续拖沓下去,于是,我就想到铤而走险一把,深入他家进行探查……”
“我成功了!我在他爸妈的房子底下发现了杀害鬼哥的地下室,那里残留他们一家的尸骨足以能够审判那个混蛋!但……”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颤抖:“但是我在探查中当场被他抓包!他当时就想要直接杀了我!”
回忆起了那恐怖的一幕,他至今仍旧心有余悸:“要不是鬼叔冲了出来救了我,我可能就已经死在了那里!但是,他拿出了一个符咒拍在了鬼叔的身上,自那以后鬼叔就彻底地受到了重伤,至今没有醒过来!”
“这还不止,他还想要彻底杀了我这个知情人,我能够感觉到,他已经用了某些非凡手段开始对付我!”
“要不是我想起了你跟我说我家里福泽渊源绵长,反应机敏地跑回了祖宅祠堂里躲着,现在已经枉死死在他手上了!但是我能够感觉到那些东西一直没有走!他们一直在外面等着我出来!”
他的声音充斥着浓浓的绝望:“陆时,你现在我是最后的希望了!”
“我实在没有别的方法了!你的电话是我动用了所有人脉问到的。要不是在微博上突然看到你回来的消息,我现在说不定已经开始准备自杀了——”
“陆时,求你救救我吧,我是真不想死,只要你救我这一次,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别说是钱,就是要我给你做牛做马我都答应……”
电话那头传来的祈求声泪俱下,言辞之恳切就是系统猫都有一瞬的不忍,伸出了爪子勾了勾陆时的衣摆:“陆时,要不我们去帮他一把吧?”
陆时假装没有看到那圆滚滚的猫瞳里的丝丝动容:“嗯?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提议?”
系统猫含混道:“你的存款不是正好用完了吗,就当是为了挣笔外快,事后谅他也不敢不兑现自己的承诺。”
电话那头久久等不来肯定答复的刘梓旭眼睛里的光芒一点一点的消失,但就在散尽之前,听筒里面传来了青年简短的答复:“地址。”
陆时没有拒绝系统猫的请求。
刘梓旭立马报出了自己的位置:“伟荣山,刘家宗祠……”
陆时回了句知道之后,就没了声音,刘梓旭还想要再说却发现电话已经被挂断。
窗外依旧是罡风呼啸,浓郁的鬼气透着木质的窗户缝隙侵入,却又被一股常人难以看见的金光给驱逐。
看似令人安心,但每次金光去除鬼气后就暗淡了一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此地坚持不了多久。
他的处境比他描述的还要在威胁几分,只是此刻有了陆时承诺的刘梓旭却安心了下来,他坚信陆时绝不会失约。
然而就在他思考着从榕城城区内感到几百公里城郊需要几个小时的时候,屋门外却忽然传来了清脆的嗡鸣声,就如同刀剑切割开空气所引发的共振。
还不等他想明白这道声音来自哪里的时候,只见他紧紧锁上的院子大门忽然从外被人推开了一条缝隙!
“完了!”
就在这个念头浮现出来的那一刻,大门被完全推开,而当刘梓旭看清楚从门外走进来的人时,惊喜取代了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