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此时已经瘫在床上,两腿大开,边缘有些红肿的花穴无力地张开,往外流着潺潺的水流。
姐姐好像看出我还没有满足,她慢慢张着嘴,试图说话,也许是抑郁症还没好,也可能有超量快感冲击的因素在里面,她开了几次口,都只能沙哑着发出一些不明的音调。
但我能从她的眼神和情绪里看出,她的意思是想要无套做爱。
我有些意动,但是理智还是战胜了本能,我只是与她并排在已经湿润得能拧出水的大床上躺下,搂着她,跟她耳鬓厮磨。
我太爱姐姐了,爱她爱得晕晕乎乎的。
“我的小乖乖哟。”我这样搂着她,跟她说话。
两颗心就这样贴在一起,我能听到彼此的心都跳得很快,我跟姐姐都融化在这湿润的床单上了。
过了一会儿,姐姐慢慢地开口:“亲……亲我……”
不久之前,我们做爱时,但凡嘴唇接触,必要伴随着舌头的纠缠不清,互相掠夺空气和唾液,但这时我只是轻轻地把我的嘴唇复上她的嘴唇,感受着彼此嘴唇的温暖,就已经十分满足了。
整个房间,包括这张已经能养鱼的大床,那条盖在窗户上的白色薄纱窗帘,榉木做的桌子和椅子,还有吊顶的天花板,此刻都一齐旋转起来。
又好像整个世界都在震动,但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这不是地震。
这个瞬间,我很快乐,比刚才所有做爱的时间加起来都快乐。
我有些抱歉地搂着姐姐,一条胳膊给她当枕头压在脖颈下:“对不起,姐姐,我下次不会这样粗暴了。”
她带着黑眼圈,眯着眼看着我,过了一会儿闷闷地说:“其实……也、也很舒服……”
姐姐还想说什么,却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这时才不禁感到困扰——语言!你本来就不足以传达心与心的交流,却又沦陷于抑郁症的桎梏,而变得这样吞吞吐吐,畏葸不前!
我只能抚摸着她的头发,耐心却又有些急躁地等待着与姐姐的一轮又一轮的对话,努力要在这旖旎的气氛因为时间的延宕逐渐消散之前,把我的心和姐姐的心彻底交融。
——就像是与亲人隔着即将发车的列车的窗户玻璃做道别,每一个举动、每一个表情都弥足珍贵。
“我本来有些担心我们的未来,可是我最近又不怕了。”我抚摸着姐姐的长发。
“我呢,准备先办个一年半载的休学,照顾你直到你的病好为止。爸妈那边,我来应付就是。”
“我们可以搬到杭州去住,或者你想去哪儿都行,我陪着你,找个带天台的小阁楼,价格便宜,风景也好。”
“平时就这样每天做爱,然后吃饭,然后我们下楼去西湖看荷花,然后晚上回来我们继续做爱。”
“那……我要在天台上……养花……”姐姐慢慢说着。
“好、好、我们养花。养向日葵,养雏菊,养各种各样的花,只要你喜欢。每天早上你都能上天台照顾这些可爱的花朵,你想象一下,每天拿着水壶替它们浇水,除此之外什么也不用照顾什么也不用担心。”
每天能看见姐姐开心地养花种草,清晨的阳光照耀着可爱的花儿和可爱的人。
“然后你好了,你陪着我到大学的城市,我们再租个房子,白天我上课,你在家里看家。晚上我回来,我们吃饭洗澡做爱,那个时候你已经好了,早就忘了所有的这一切垃圾事情——”
我突然意识到我这句话有可能再刺激到姐姐,于是又带着想让自己也相信的语气说道:“那个时候你已经好了,不会再害怕不会再难过不会再绝望,因为你一直有我。”
我又在心里想到,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麻烦我都已经解决了。
“还记得你小时候一直想要白马王子吗?我愿意做你的王子!你会一直开心一直开心,因为我爱着你,我陪在你的身边,因为你一直有我。”
我又重复了一遍:“因为你一直有我。”
姐姐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默默地流淌着,在她的脸上划出一道道阑干,但是她仍然嘴角努力地往上,不让眼泪把她压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