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亲爱的,宝宝。”我认真地说。
“诶诶诶!后、后面那个……”
“现在还不能叫吗?我看那些情侣都会这么说的。”
“也、也不讨厌就是了。”姐姐把脸埋在我的胳膊上,我能感觉到姐姐的高温。
走到动物园入口,一个很大的“垒山动物园”招牌映入眼帘,与众不同的是“动物园”的“动”字“云”的两横被换成了一张与世无争的矩形长脸。
正是被称为“情绪最稳定动物”的水豚,看来这个动物园的卖点是水豚吗。
抱着我的胳膊,姐姐也有些好奇地盯着动物园招牌看。
走进动物园百来米,就是一个圆形的水豚池子,里面一眼望去约莫有七八只水豚,正被众多年轻情侣和小学生围着,有的拍照有的上手摸。
“人有点多,我们先逛逛其他的园区吧?等人少了我们再回来看。”不过,姐姐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几只被众人围着,安静嚼着食物的水豚。
“抱、抱歉!”感觉到自己确实拖了一点时间,姐姐抱着我的胳膊往动物园深处走去,但头却仍然朝着水豚区看去,颇有一步三回头的感觉。
水豚区后面是猴山,隔着铁网能看到毛色棕灰的猴子爬上爬下。
不过,我们面前的这只猴子动作非常邪恶,它正抓着自己的生殖器扯弄。
这只吗喽透露出桀骜不驯的神情,扯弄生殖器的时候还不忘睥睨猴山下的游客。
“这、这个就是、猴子的……”姐姐红着脸,伸手捂着眼睛,但又忍不住好奇地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猴子也会……不过,比阿文的小多了……”姐姐喃喃自语。
喂喂、为什么这只猴子会导管啊!
还有,拿猴子的跟我的比真的好吗?
我都听到了啊喂!
我嘴角抽搐,把姐姐的眼睛捂住:“这个画面太污秽了,我们去看猩猩吧。”
“好、好的。”可能是姐姐也觉得不合适,她顺从地跟我走到旁边的猩猩区,看大猩猩表演传统节目——拍胸脯。
看着玻璃墙里面拄着双手走路的大猩猩,可能是出于活跃气氛的目的,姐姐讲了我回家以后她的第一个笑话:“阿文,为什么说大猩猩是世界上生气时最安静的动物?”
“安静的动物?”我有些疑惑不解,大学学过动物学的我怎么也没办法把眼前这种凶神恶煞又有些憨憨的动物跟“生气时最安静”联系起来,想了一会儿后我放弃了:“为什么?”
姐姐有些局促:“因为它们生气的时候会敲咪咪、哈哈……”她说到这里干笑两声,明显有些底气不足,“啊啊算了、果然我不会讲笑话……”脸又红了。
“草。”我有些绷不住了,“好冷的笑话哈哈哈哈哈哈,有点好笑哈哈哈哈哈~”
姐姐看到我哈哈大笑,明显放松了些,另一只捻着衣角的手终于放松下来环住我的胳膊。
走过猴馆和猩猩馆,夏日的烈阳在石板路上映出斑驳的影子。道路两旁是用大块玻璃围成的猛兽区,能看到里面的猫科动物之流或趴卧或隐匿。
“它们会不会也很可怜呢?”隔着玻璃与一只大猫对视,看着动物幽幽的目光,姐姐这样说。
可怜应该是指它们被关在笼子里每天定点喂食,被剥夺了所谓“自由生存”的权利吧,姐姐会这么说我倒是不意外,大概是有些触景生情想到自己了。
得了抑郁症的人,会不会都曾有过不好的经历?
但如果将这个和动物园里被关起来的吃人猛兽相比,反倒是动物园更仁慈,残酷的自然法则被取代,不必担心受伤感染而死亡,每天都能吃到新鲜的肉食,它们的同类在野外忍饥挨饿之余,是否会羡慕关在笼子里的它们呢?
将我的所思所想告诉姐姐,姐姐黯然:“可是、可是……”
我知道,姐姐是出于朴素的同情心,忍不住将个人情感寄托于这些动物上,有些傻,不过,谁又能说这不正确呢?
《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曾经提出,同情心是区别人类与仿生人的显着特征。
没什么不好的。想到这里,我牵着姐姐的手,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