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不会叫镇妖司的大人们孤军奋战!”
驿丞说完,结结实实的叩首请罪,他一把年纪,以头抢地,闷闷的声响重重敲击在众人心上。
这鲁莽无礼的年轻人不是什么平头百姓,居然是镇妖司的大人?
这下,他可真是踢到铁板了!
津令终于熬不住了,也失魂落魄的跪倒在驿丞身侧。
刚才显摆的官威现下都低进了尘埃里,早就没了踪影。
镇妖司在大乾国内地位超然,别说他只是州府渡口上的一个小小津令,就是涿州的知州来了,也得客客气气的全力配合。
如此低的姿态,也博得了一丝同情。
驿丞和津令在这渡口为官多年,一把年纪,如此涕泗横流的下跪求情,也惹了在场不少人心软。
和老驿丞老津令躲在一处的,大多是本地的驿卒和津吏,本就抱团。
何况薛龄的口音并非本地人。
众人眼里,多多少少都带上了谴责,觉得薛龄有些恃强凌弱,目无长贤。
人心是个奇怪的东西,总是会在有意无意间偏向弱者一方。
人心向背,往往就在须臾之间。
“嗤!”薛龄嗤笑一声,打断了他们的‘悲苦陈情’。
总不能吃力不讨好。
镇妖司的人把最苦最难的活干了,还在旁人那儿留下话柄。
“镇妖司听圣命行事,以斩妖除魔为己任,奔逐乡野,浴血奋战,可不曾有审理朝廷命官渎职之权,驿丞、津令大人,可别乱了心神,错了方向才好。”
薛龄面上似笑非笑的,话里藏刀,话里话外都是敲打。
想起妖兽的恐怖可畏,众人心中的天平不由得又偏向了镇妖司。
刚才场面上若有似无的敌意也喟然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