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在跟姑姑吵架之后的某天,消失的无影无踪,过了没两天高利贷的人找姑姑,说李民和欠了他们几十万。
那时候感觉天都塌下来了,护士每天催着他们交医药费,要债的人天天问着她们还利息,每天不停的在门口喊骂,还用油漆在他们家门口写各种字。
甚至有一次,他们直接在家门口上手拉扯她,要不是安行鱼放学回家看到打了报警电话,将她护在身后,跟他们打了起来,警察很快就来了,不然温嘉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安行鱼身上和脸上都挂了彩。
心疼帮他擦着药,他还傻兮兮的笑安慰她不疼,她却擦着擦着就哭了出来,怎么可能不疼,她心中叹息,这种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为了照顾奶奶,温嘉宁休学了,每天去干着各种临时工,姑姑玥玥那时候才一岁,又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安行鱼那个时候考上了重点高中,离家远了许多,每天也坚持回家给她准备好每天的饭菜。
她就像一个陀螺一样不停的连轴转,突然有一天一个看起来儒雅矜贵的中年人拦住她,几个人半强迫的带她到了辆看起来就很贵的车上。
温嘉宁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中年人对她说他是小鱼的父亲,她对他很眼熟,电视上看到过,他作为谢氏现在的掌权人,经常性会参与这些活动,眉眼之间更眼熟了,中年人和安行鱼眉眼间有非常高的相似性。
那人告诉她,她的弟弟小鱼,原本不叫安行鱼,是谢家的孩子,是谢氏的公子,他说曾经跟小鱼的母亲安平瑶有过八年的婚姻,他说对于小鱼还有他的母亲有诸多愧疚,他现在年纪大了,也只有小鱼一个孩子,想要让他跟他回去。
她一直安静的坐着,并不了解他跟自己说这些的意图,所以默不作声,直到他话锋一转,说到了她身上:“小姑娘,我知道小鱼跟你关系很好,也说明你和你的家人确实对他很不错,我很感激对他的照顾,但是你忍心吗,忍心让他跟你一辈子就待在,就这么一个小镇子里?他原本可以拥有更大的世界,因为你,要留在这里吗?”
坐下的皮质靠椅舒服极了,触感就不便宜,中年人穿着裁剪得当的不菲西装衣冠楚楚。她低头看着自己洗的发白的帆布鞋,和衣角上被不小心粘上的油渍,攥紧了自己的手,连怎么回到的家都不知道。
家里面已经给她做好了明天的饭菜,放在了保温桶内,看到她回家,给她从电饭煲添出饭菜递给她,她坐在餐桌前,看着他忙前忙后的样子,他担心的询问,她只是摇摇头,强颜欢笑的吃着饭。
她忍心吗?怎么可能忍心,出门要担心会不会被打,每天从学校回来,还要每天去买菜做饭,甚至要去陪她给奶奶端屎端尿。
如果说这是她的命她认了,但是这绝对不能是安行鱼的。
于是在不经意的旁敲侧击,得到否定答案后,她不得不选择了一条更加极端的路,他不肯走,那她逼着他走。
某天她从他的书桌翻出了自己的一寸照,然后和他当面大吵一架,或者说是她单方面吵,安行鱼一直在不停的道歉。
她闭上了眼睛,硬着语气冷冷的说:“你恶不恶心啊,安行鱼,你是有恋母倾向吗,你知不知道我是你姐姐,你难道想乱伦吗?我已经忍你很久了,每天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我,我都想吐。”
“你能不能滚啊,我看到你我每天都烦死了,当初就该让爸爸把你送走。”她将照片丢进垃圾桶,继续说着。
“我,我以为,姐,对不起,你要是不喜欢我,我可以改的,你别说这种话。”他手足无措的道歉,迷茫的拉住她的手,努力乞求:“我错了,姐,你别这样好不好,别赶我走,我们不是家人吗?”
她瞪着他一字一顿的说:“从你有这种思想开始,一直就不是了。”
她用力抽出手,用尽毕生能想到所有尖锐的语言区攻击他,然后直接走进房间关上了房门,她怕下一秒就会软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