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识,我了解你,但不能理解你。关于张洪的生存期,你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吧。”
云舟和许识哪能没注意到门外探出的两颗头。
云舟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开开门。
“都在外面站着干什么,有事进来说。”
杜朗走到许识面前扭捏了两下,“张主任让我来问一下大家,这周末团建去哪里?”
见对面的人半天没出声,许识才开口:“都行,挑你们喜欢的地方。”
钟书意已经拿出手机开始搜索“附近旅游好去处”。
“这家温泉评价不错,旁边是露营地和动物园,我们几个可以……”
云舟突然出声打断,“我就不去了,你们好好玩。”
一时间尴尬无声。
许识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眸看着他。
还是杜朗开口打破尴尬的气氛,“师兄,你是那天有事吗?”
云舟并不想为难他俩,只是单纯的需要和许识分开,互相冷静一段时间。他状似玩笑的说:“这不是得留下一个人来值班吗,我们都走了病人怎么办。”
“好吧。”
许识嗤笑一声,“你什么时候这么爱上班了。”
云舟只给他留下一个背影。
七月底的天阴雨连绵,连空气都潮热黏腻。
尽管走廊的中央空调还算凉快,但刚才和许识吵的有些脸热。热意久久不散,云舟才拎起领口扇了扇风,呼出了一口气。
以往的闲暇时间,云舟总会去病房里走走。这里的病人大多都请的护工陪护,家里人忙着去赚医药费,来看他们的次数并不是很多。
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总会想和人说说话,谈谈往事。这个时候,云舟总会找把小椅子坐在他们的病床旁,陪他们聊聊天。
有些病人因为做了手术,或是病灶深入咽喉没办法说话,云舟也会握着他们的手,跟他们讲讲最近发生的事。
好的坏的,有趣的无聊的,又或者是云舟随手拿的一本书念给他们听。
生理因素并不能剥夺他们想与人交流的愿望。
终末期病人内心会恐惧、孤独、抑郁,他们比常人更需要陪伴。
云舟知道自己目前的状态不太适合做一个倾听者,便打算去楼后的花园散散步。
还没踏出门诊楼的大门,就被张正德叫了回去。
“听他们说,你不去团建?”张正德从一堆资料里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忙了这么久了,怎么不去放松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