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鱼都要急死了,“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想着责罚。”
马夫的伤在胸口,背着扛着都会压到,左思右想只能把人打横抱起。
马夫上一瞬还单膝跪着请罪,下一瞬就感觉人腾空,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整个人被抱起来了。
“郎君!属下……”
黎小鱼心里着急,怕人死了,情绪一激动眼眶就红红的,“别喊了,保存点体力,别让自己晕过去。”
他把人放进马车里,这两年他不会骑马,但马车是能驾的。
就是不太熟练,不过能让马跑起来,大方向也能控制住。
定州距离还远是去不了,只能往回走。
半日的功夫到了一个村子,那村子里面有个赤脚大夫。村子靠山,猎户比较多。治疗这样的伤口,多少也算有经验。
箭头有倒钩,想拔出来很难,只能割开周围血肉再取。
还好不是很深,虽然比较遭罪,但只要取出箭头来命就能保住。
黎小鱼不敢看取箭的画面,光想想他就觉得肉疼。听着马夫的闷哼声,打心底里佩服。
真能忍啊,这都能不叫。
取完箭后,黎小鱼也处理了一下伤口。
得益于天冷穿的厚实的缘故,他的伤口也不深,但留疤是肯定的。
因为突然有人刺杀,加上马夫受伤严重,他不仅胸口中箭,身上也有其他的剑上。黎小鱼没有再去定州,而是在村子里休息两天后,回了辞州。
……
黎九州和周珍娘见马夫和黎小鱼去而复返,还都受了伤,两口子心里又怕又心疼。
知道马夫是为了保护黎小鱼,伤的才这样重,感激的恨不得给人磕一个,每天和黎小鱼一起变着法子的给马夫做好吃的。
回来三天,黎小鱼每天都在想谁是这次的幕后主使。
看着像是为了阻止他去定州。
可要是阻止他去定州,不是应该一直拦着,又或是重伤他?
黎小鱼可以确定,那群人就是在见伤了他后就立马走了。根本不在意他是轻伤,还是重伤。
很奇怪。
这几天他也和马夫聊过,马夫也说在打斗的时候,那些人并没有往要害处动手。
而且那箭如果不是马夫挡下,看轨迹会射中他的手臂。
收着手避开要害,不想他死,只想他受伤。
黎小鱼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他起身取出柜子上的小盒子,里面是二哥黎长语这两年内从京城送来的信。
有大半都是关于贺州。
自从琼林宴被提醒贺州会对黎小鱼动手后,黎长语也是一直盯着贺州。
在收到黎小鱼的信,让他查一查贺州在京城的情况时,就将他知道的全都写了。
后面他也没有停止对贺州的打探和注意,此人体弱多病,每次示人都是苍白着一张脸,病怏怏的模样。
个头倒是高,就是太瘦了,偏眉目俊朗性子温和,引得不少女子关心。
就连最受宠的十五公主,都爱慕于贺州。
黎小鱼重新翻看他二哥给他送来的信,信里的贺州,表面上就是个人畜无害,软的没一点脾气的。
刚开始的时候,黎长语也被表象蒙骗。他都快以为是那人胡说,结果就被他撞见贺州嗓音温和的逼着一名内侍喝滚烫的水。
因为对方给他倒的茶水有点烫,所以他要对方尝尝成倍的痛。
黎小鱼看着信,都是他二哥发现的关于贺州明面上与私下不一样的地方。
不难看出,贺州的性格有些扭曲。
他带着一张人畜无害,温和可亲的面具,在面具下,有张着要吃人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