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星这回没被谢朗逗笑,反而又哭了。她边哭边想给谢朗回信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拿着手机半天打不出字,直到谢朗那边又发来信息,他很愉悦:“梁总回我了,他说明早会赶回来。谢谢温小姐,你的大恩大德铭记在心。”他还发了一个大笑脸。温星复制了他的笑脸发回去,趴在床上再次哭起来。她哭得满头大汗,坚强如她没有哭伤,倒退了烧。梁岩连夜回了岳城,到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他洗了澡坐在钢琴面前缓缓打开琴盖,他把手放在琴键上却没有弹,许久才弹起了《childhoodories》。他的钢琴上有个录音设备,专门用来录制钢琴曲,而他发给温星的曲子都是他自己弹录的。晚上的曲子录好,梁岩盖上琴盖看了看时间,睡意全无。他开始反复听自己录好的曲子,年少的时候,他想弹一辈子钢琴,直到有一次,他和梁帆顺吵架,被砸了钢琴。当时梁帆顺说梁岩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给的,他没有资格质疑他。年少的梁岩很愤怒也很受伤,他发现父母的爱在潜意识里也有强权,换做他一定不会对自己的小孩说出这种话,孩子的一切是父母给的没有错,但不代表孩子就低父母一等。孩子没有成年不具备独立的能力,父母和家庭的责任就是教导和帮扶,而不是统治。年少的梁岩从此对梁帆顺充满愤恨,他几度挣扎后放弃了艺术这条较为理想的路转向商路,慢慢地,他离最初的理想越来越远,弹琴成了业余爱好。这段时间,他为温星开始录曲子,弹琴因为她又有了新的意义。录好的曲子,梁岩像往常一样在五点多天亮的时候发给温星,道了声早安。温星刚醒,她躺在床上点开曲子听了半天,她想梁岩肯定是早起赶回岳城去了。早上九点多,赵怀远打电话给温星约见面的地点,温星想了想和他们约在了大学城附近的咖啡厅。十点钟,温星准时达到咖啡厅,她见到了叶道,第一个照面便不太喜欢他过于圆滑的眼神,他总在打量人,眼神里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似客套似嘲笑似试探。温星早上又有些低烧,浑身骨头都在疼,她的脸色不太好,连妆都盖不住疲惫。赵怀远一看到她便关心她是不是生病了,还说:“一个人没人照顾真不行。你应该找个对象了,温星,我爸上次不是给你介绍了一个男的吗?听说他挺喜欢你的,你怎么没有和他谈谈看?”温星看着赵怀远说道:“你不要那么多管闲事。”“我这是关心你,你不喜欢我爸介绍的对象,是不是因为你已经有对象了?”这才是赵怀远要问的真正问题,他想套温星和梁岩的真实关系。“你说呢?”温星这时笑了笑反问。“不会就是梁岩吧?”赵怀远笑眯眯。温星挑了挑眉微微一笑,因为她反套出了赵怀远的真实想法。赵怀远愣了愣一时不敢下结论,下意识看向叶道。叶道老辣在温星这几句话里看出了些她的门道,他看到她年纪小处事却十足狡猾,她已经知道他们和她修好多少是冲着梁岩去,便在两人的关系上做了烟雾弹,是保护自己也是考验他们。叶道开口圆场:“最近梁总的助理那位谢先生一直和我们有交涉,看得出来他对你的事情很上心,所以怀远有些好奇随口问问。”“是吗?我对这事也不是很清楚。”温星脸不红心不跳撒谎。叶道不再纠结这个话题,他几乎能肯定温星和梁岩的关系肯定不一般了,而她也开始拿着这张牌作为谈判资本了。只听她开门见山就问道:“你们说的ceo人选怎么了?”“这事不着急,我们一边吃一边谈,”叶道扫了眼温星,笑道,“你好像什么都还不知道。”“是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温星这时候很干脆说了句真话。叶道正眼打量温星片刻在想她话里的真假:“其实也没有什么事,他们找的人叫杨静茹,刚好曾经是我的学生。能力行,人品嘛……”“人品不行吗?怎么不行?”温星立马接话,故作容易被挑拨离间的模样。“我不喜欢评论他人,但她的确是个唯利是图的人。”叶道说道。“还有呢?”“她和你们的蒋总监是很好的朋友。”叶道说道。“是朋友有什么不好?”“知道二桃杀三士的故事吗?”叶道微笑说道。他看到温星脸色开始变得深沉。温星停顿片刻,徐徐说道:“叶老师和蒋总监都是财务总监,合阳公司和亚岚来往密切,你一定和蒋总监接触不少吧?我对蒋总监一点也不了解,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