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毕竟是一个职业运动员,不要说酒了,连快餐店都只能偶尔去一次,大部分准备比赛的时期都是有专门配餐的,味道嘛……仁王不是很想评价。也不是不好吃,就只是他自己挑食而已。当然,酒吧也是旅游的一部分。特别是在俄罗斯这种爱酒的民族。仁王去酒吧带着一点观光的元素。他点了一瓶伏特加,准备比较一下各个地区的酒在味道上有什么差距。然后他拎着酒瓶就看到了迹部。金发的男人一身不应该出现在冬天的俄罗斯的衬衫西裤,外面披着一件黑色长风衣就走了进来,脚步带风气势凛然,让仁王看的一愣。这么巧?他索性就站在原地,看着迹部微皱着眉在吧台和调酒的小伙子说了些什么以后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间。这看上去有些疲惫的模样让仁王感到稀奇。讲实话他不觉得这个酒吧是迹部会来的档次,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莫斯科这样的地方和迹部遇见。他觉得迹部更适合西欧,英国或者法国,想象一下就是很美的画面。大概是他看热闹的视线太明显了,迹部猛地转过头,那一瞬间的眼神很刺人。仁王挑了挑眉,懒洋洋地抬起没拿酒的那只手随意地挥了挥算作是打招呼。显然迹部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仁王。那张英俊的脸瞬间闪过的情绪大概是迟疑没错(仁王表示他的视力很好),而停顿了几秒,迹部从吧台迈开步子走了过来。对视的时候,默契就达成了。仁王没打算问迹部为什么会来这里。他随手就把还没开的酒放在了一边空着的桌子上。他看着走到面前的迹部,笑道:“换个地方?”迹部沉默了一会儿,眼神从平静变得玩味。“好。”他终于开了口。成年人的成年游戏,省略了试探,直接又热烈。他们多少都被战斗民族的直白所感染,尽管谁都没沾酒但沉默之间仿佛都有了醉意。仁王被拉着走出酒吧的门时还有些可惜那瓶买了却没开的伏特加,但显然迹部这个人要比伏特加重要。他看了一眼迹部抓着他的手,突然觉得这个场景十足荒谬。也不知道是打了哪门子的哑谜。他们刚才到底是怎么交流的?怎么就……达成了这样的默契呢?但冲动比理智更先一步控制了身体。热气与寒风,酒味或者烟味,随便什么,找个借口而已。于是拥抱,亲吻,就显得顺理成章了。指尖是被汗沾湿而显得滑腻的肌理,迹部一只手按着仁王用力的时候听见银发的男人压抑的吸气声。大概是痛到了极致,连呼吸都在颤抖。只是更多的声音却没有了。他忍不住抬起头,望见男人微眯起眼忍耐的表情。咬住了手指而被硬生生咽下去的声音止在喉间,生理性变得湿润的眼睛看过来,反而多了点煽情的意味。迹部被这样的氛围所感染。他低下头,咬住了仁王明显的锁骨,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叼住了猎物的野兽。纠缠着。汗水还有别的什么。热度上来的时候大脑完全失去了运转的效果,脑子里完全一片空白。失控到这个地步对迹部来说还是第一次。再在圈子里沉浮,他终究还是那个骄傲又意志坚定的迹部景吾。圈子里很乱,独善其身也不容易,却也没有那么难。只是……有些人是不一样的。有些眼神有些讯息,也比想象的要危险。迹部承认仁王有些地方很触动他。或许是出人意料的坚持,或许是自己没能坚守住却在别人身上看到的东西。又或者只是那种超脱于控制之外,放肆又自由的神态。点火的信号那样明显,他想视而不见都做不到。况且两个人之间延续至上一次见面的某种微妙的情绪,仿佛在这样的场景下被放大,如烟花一样炸开。眼神表达出来的东西,是真是假?在情绪的临界点被撩拨,会有怎样的后果?迹部已经不想知道了。清醒过来的时候迹部望见窗外微亮的天光,他心下一惊,侧头望见房间墙上挂着的挂钟。时针卡在六和七之间。从床上坐起来,迹部开始反省自己:居然在陌生的地方睡到天亮,也真是失控过头了。隐约的水声停了下来,接着是开门的声音。虽说是就近选的酒店,清醒了一看品质也相当过得去,至少装潢和清洁都在标准之上。还有二十四小时的热水。仁王披着酒店提供的浴袍走出来,见他坐在床上似乎是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