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习以为常拎起放在椅上的外套,走过去搂着肖峰的肩:“我们回去练球去。”肖峰正犹豫要不要安慰,看队长冷着脸又觉得自己多虑了,像队长这么淡薄的人哪会领情,他‘哦’了声站起身和林正手搭肩走出了门。空旷的包厢内无风寂静,窗外夜色无边无际,灯火五光十色阑珊着,屋上暖色的纸灯笼照射贺钦凡眉眼低垂着隐匿在下。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有了动静,看着桌上被人遗落下的烟抬手拿过,放在唇瓣边轻咬着。自渡后贺钦凡脑海里漾起与她撞见的情景。路断很暗,高楼黑影倒映着地面。女人面色冷清的坐在长椅上,骨骼分明的手指夹着一支细烟一遍一遍往嘴边送,动作娴熟,暗色与烟雾缭绕的中很美也很艳丽。只是嵌在阴影之下略显寂淡没曾经那么鲜活有朝气。她长开了,小脸干净,黑发如云飘逸,身形高挑,比年少时媚气许多,那双腿还是那么容易勾起人的欲望,浅褐色的眸子看旁人是萧条冷漠的,但看着他的时候依旧清澈。再次见面,变了又好像没变。还是一样做着最干净最漂亮的事。其实他很矛盾。不知道自己这么偏激的行为对不对。一方面怨,但又舍不得。想多怨她一点,最后都还是功亏一篑的心软了。就好像是老天给他下的诅咒。只要面前站着的人是她,他就能倒。她是坚强的,灿烂辉煌的,是他在这个世俗里唯一一道光,绚丽且热烈地照亮在他阴暗之处。是一支不畏寒风,坚韧不屈的梅花,他希望这朵花永不凋谢。所以无论她怎么做,他都是可以原谅的。如果放不下对她的喜欢,就放任,向着她向上跑。如果忘不了,那就一直记在心上,去追,顺着她脚印去找到她。去奔赴给她最好。她就走后贺钦凡就这么做的。所以在没有她的日子里;在风声鹤唳的日子里;在人荒马乱的日子里,他负芒披苇朝她跑来了。带着万丈光芒的光。带着支撑他活下去的希望与妄想,一步一步的朝她靠近了。他咬烟低垂着头在这坐着,沉静的冥想了半晌,最后是清洁员的慰问声让他缓过神。出了酒店是万家灯火的亮丽,路段周围都是一些各色各样的餐馆看不到人潮拥挤,晚风见吹,屋檐上的纸灯笼随风飘荡。有风刮过贺钦凡就会习惯性停留。他往姑娘刚坐过的位子上一坐,让身心放空,像是有些贪恋的往椅背上靠着,伸指感受风的穿梭与凉意。黑帽和烟他都没拿下,眼睛一眨不眨的。漫长深夜,月色下凉风习习,他在想阿柯的手会不会也是凉的。☆、chapter59从落寞街回到局里已经是晚间十点,就算是十点也没歇着,做警察这行的需要24小时待命行事,一有任务就要出勤。纪柯回到办公桌,打开电脑整顿了一些情报和资料,讲那些负面的情绪通通发泄在工作之中,一忙活就是两三个小时。按下回车键,纪柯闭上劳累的眼睛,往椅背上摊靠着。局里的人都出勤巡逻,此时就剩下纪柯和阿生,阿生就坐她隔壁,心里有一大堆问题等着问,一直憋着没敢问。见她忙活便凑近身子盘问:“纪队,你和那个运动员贺钦凡很熟吗?”纪柯睁眼,气色奄奄的从嗓门里低哑的发出一声:“嗯。”良晌又加了句:“高中时候挺熟的”阿生观望了一下她的表情,没什么异常,撇了下嘴接着问:“前男友?”“我不知道了。”纪柯忽地笑了下,笑容牵强,带着心酸的苦涩。事情发展到这个局面,她也不知道了。走的时候没有明确表明到底分没分手,甚至连正式告别都没有。时隔多年贺钦凡是怎么想的她不知道,但在她这是坚信没分过。可能是想到男人对她的冷清,让她开始不确定,不确定他是否变故,不确定他还喜不喜欢自己。长达五年的时间她整个人都变得孤僻,不社交,对任何东西都不感兴,藏着喜欢他的秘密在这座颠沛流离的城市里奋力的活着。选择这条路的时候她也有想过万一他不坚定对她的感情变故了和别人在一起她要这么办。万一再次见面的时候他怨她不和她好了,她该何去何从。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便是她走这道路该付出的代价。她会无条件接受。她会在熙来攘往的人潮中,愿少年能平平安安,坦坦荡荡的过好每一天。也望他不畏浮云,不被世俗簇拥,一直无往不胜的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