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曦时像是明白了什么,语气轻柔了些,问,“他知道么?”
伊以摇头。
竟曦时一下子笑了,“要不要我夸你很伟大?”
伊以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是在你那儿吧?”双方一阵沉默后,竟曦时突然问。
“什么?”
“那顶王冠,曾是伊丽莎白二世的藏品,最早是大不列颠和爱尔兰的女孩们联合筹钱为玛丽王后定制的结婚礼物,先时的林夫人在伦敦珠宝节夺魁后把它带了回来,一直是作为筠の祈り的镇店之宝,我结婚时想用来着,结果他们说那被l送人了。所以你看他多清醒多决绝,从那个时候起,就知道自己要的是谁。”
伊以有点说不出话来。
“行啦别这样,”她像个姐姐似的拍拍她的肩,“你没有做错什么,全天下的男人都爱你,这也不是你的错。”伊以开口想说什么,竟曦时竖起食指封住她嘴唇,“听我讲完。”她笑笑,“刚我只是开玩笑,我明白那个混蛋逻辑并不成立。不过偏巧我们同时看上了那件全球限量,不过偏巧那还是唯一一件。你比我早到,让给你也没关系。不用愧疚也不用难过,及时放弃我的成本亏损也不算太大,做生意嘛,谁没有赔的时候?况且爱情里,向来没有一本万利,你不也多灾多难么?我不了解你,没法评价你,开始讨厌你,现在也讨厌你。但是如果可以换种相识方式的话,我希望你是我妹妹,那样你就可以是我在全世界最喜欢最宠爱的女孩,一切太平无事。”她弯下食指,收回了拳头里,把手从伊以面前收了回来。
“我走啦,”她笑笑说,“最好再也不见。”
“对了,”走到一半她又停住,背对着伊以说,“忘了告诉你件事,这孩子和林瑾昱没关系。所以,别把自己当恶人。”
她拉着行李远去,背影好看得不像话,伊以的目光一直跟着她。
其实,本就是妹妹的。
毕竟,在这众生芸芸的世上,她们,共同作为某个人的女儿,存在着。
“淳壹那边送过来的。”冯茸把手里的文件袋递给许沐歌。最近淳壹因为重大的人事变动,和林氏方面的合作有很多需要交接处理的地方,这一切都是许沐歌领着冯茸在负责。
许沐歌正忙着手里的工作,没抬头,说,“放那儿吧。”
“让我来吧。”冯茸想接过许沐歌手里的工作,“竟小姐,今天的飞机。”
正在归整文件的许沐歌愣了一下,抬头朝冯茸笑笑,“我来就行。”
他到下班时候才想起搁在桌上的那只文件袋,那个时候他正从窗前回过神来,火烧云映红整片天空,像一只凤凰鸟。
拆开文件袋,里面滑出来一只米色的信封,信封里有两页纸。
第一页短短的两行——
“那一天我心情很坏,不该喝酒的。”
“但,谢谢你有陪着我。”
第二页只有一行。
“名字是竟歌,不管男孩女孩。”
凤凰鸟一点一点地消散,至死也偏爱着西方。
烤鱼
日历被撕去一页,新的日期赫然醒目。
离回美国的日子越来越近。
伊以挂断电话,坐在地上抓着头发,“我真不知道安德鲁为什么催得这么急。”
“你知道你为什么不想走。”
伊以回头,林瑾晨端着水杯站在她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