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看见桐田铃音一脸的茫然和尴尬,伊以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我最近总是说胡话。”
暮色时分才结束转悠,伊以走进凉宫家的院门,爷爷凉宫健一在院子里。
“有人等藜也很久了哦。”
“嗯?”
凉宫健一指了指屋内。
“你回来了。”有人出现在门口,说的却是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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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收拢了最后一缕光,院子里已经是朦朦的黑。檐下的感应灯自动亮起,走廊上有了一片柔软的光。
“啊,天一下子就黑了。”凉宫健一从椅子上起来,伸着懒腰说,故意夸张地打着哈欠打破僵局。
其实,根本就不是一下子,面前的这两个人,从见面到现在,已经不说话地站了一个小时了。一个在门口一个在院里,隔着不长不短的距离,像是在对视又像是什么都没看着。在这样奇怪的对峙中,凉宫健一看着天边的火烧云一点一点地熄灭掉。
最终伊以撤下目光,走进屋内,进卧室放了东西直接到厨房开始准备晚餐,完完全全地忽略掉了门口的林瑾晨。
“这孩子不会这么没礼貌的。”凉宫健一有些尴尬地对林瑾晨说,“大概是今天心情不好吧。”
林瑾晨摇了摇头,“没关系的。”
半个小时后晚饭准备好了,一共三份。伊以把某一份推到某一人面前,垂着目光没看他,双手合十说了我开动了就自顾自地吃起来,饭桌上的气氛很闷。
吃过饭,洗碗,整理空房,擦干净所有灰尘,铺好棉被,甚至为了除掉空气中房间太久没用而产生的灰尘味从院子里摘来了两三枝花,插在青色的小瓷瓶里。做完这一切的伊以从房间里走出来,却什么都没说,倒是坐在老电视机前的凉宫健一很合时宜地开口,“那么,今晚千叶君就住那间房吧。”
凉宫健一歇下后,林瑾晨提着药箱来到伊以的房间。门是敞开的,他敲了敲,里面的人背对着他没回复,他走进去,把药箱放下,拿出听诊器,半跪在坐在榻榻米上的伊以面前,说,“把衣服掀上去。”
空气凝固一秒。
伊以推了他一把,他没料到,摔在了地上。伊以躺下,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背过身,像只结结实实的茧,
林瑾晨从被子里抓出她的手臂,她要反抗,他跪在她的腿上,俯下身用肘弯压住她另一只手,禁锢住她,而后用空着的那只手从药箱里抓出注射剂和玻璃小药瓶,用嘴咬开瓶盖,把药液抽进注射剂里,再单手把针头扎进伊以手臂的静脉里。他用的是左手,力量不够有点抖,伊以一直挣扎,他语气严厉,“别动。”
结束注射,他给伊以盖好被子,收拾好药箱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一下,背对着说,“晚安。”
此后第一天,花子婆婆上门拜访,知道了凉宫家又多了个叫千叶凉代的男孩子。而问凉宫老先生这孩子到底是什么人的时候,老先生支支吾吾半天说不上来,最后只好说是藜也的朋友,花子婆婆眯着眼睛朝男孩子投去目光,像是洞悉命数。
而第二天,林瑾晨在学校等着伊以放学,孩子们成群结队走过走廊的时候他就坐在一扇窗前,影子掉在了窗外,路过的桐田铃音看看他又看看教室里讲台上的伊以,想起那天一起回家时女孩子说的奇奇怪怪的话,想起那无名指上的戒指,以为自己是明白了什么。
到了第三天,便利店的小星接待了前来买盐的千叶凉代,很惊讶镇上出现了这样的一个陌生男孩子,其实真正惊讶的这是个好看的男孩子,小星笑着给客人打了九折。虽然人家只是买了一袋盐
可是,哪怕是到了第七天,伊以还是没和林瑾晨讲一句话。
而同一屋檐下看着像是在冷战的男孩女孩的老爷爷,却在相信着,恋人的别扭也是甜蜜的。
“原来藜也也会这个样子啊。”老爷爷偶尔也会不无感慨地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