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语。
瑾昱你真的是无论如何都能活下去的人,什么都做得很好,什么都很厉害,唉,我就不行了。要是没了你,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这个歌?
菩提树。
期限
长汀二十六年,夏。
煦城的天空电闪雷鸣,大雨滂沱,城市排水系统不堪重负,很多路段已经被淹没,路灯光也被水面映成了泥浆色。
“废物!”许沐歌对着电话大喊,“那就调直升机过去!”
“可是竟先生说雷雨天气直升机有危险,不让我们轻举妄动。”部下战战兢兢地回答。
许沐歌心头火起,“他现在一个人被困在青湾区,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你们是想看着他死么?!”
“这是竟先生的意思,我们也”
许沐歌猛地挂断电话。他站在林氏大楼的最高层,暴烈的雨声穿透玻璃在耳膜上跳舞,许沐歌觉得太阳穴在突突地跳,心里压抑有点喘不过气来。他焦躁地扯开领带,在脑子里快速地思考救援方法。青湾区在郊外,出城道路已经被淹,直升机又用不了
竟先生,竟为之。
许沐歌知道,这些年老狐狸盯紧了万兽之王的宝座,从未挪开目光。
煦城,青湾区,暴雨如注。
杀手们肩上扛着狙击□□,弓着背如猫一般蓄积了攻势,包围圈渐渐收紧,这已经是第三组成员,前两组的尸体被拖进货车里堆叠如山。
包围圈的中间,目标双手各一把史密斯·韦森500转轮□□,黑色风衣被雨水冲刷得紧贴身体。他一个人也可以扛到现在,高层从pna准备到pnc,派出三个组的人手,不是没道理的。
终于目标体力不济,站立的姿势顷刻瓦解,单膝跪在了地上,身体各处的枪伤牵动痛觉,他被压得几乎直不起身体来,手里的一把史密斯·韦森在雨中甩了出去。
杀手们松了一口气,为首的一个做了进攻的手势,扳机即刻扣下。
枪声在雨幕中像狂乱的交响曲。激烈、跌宕,最终归于平静。
直升机的螺旋桨上雨水飞溅,有人从机舱走下来。
她穿过那些倒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踩过混合了血水的雨水,在他面前停下。
林瑾昱觉得身上有了一层暖意,雨点被人用伞挡去,或许是做梦吧,脑子已经无法思考只想睡去甚至开始出现幻觉。
他抬起头,看清了来人的脸。
果真是幻觉啊。要命,这个时候还在做梦。
她忽然蹲下来,轻轻地抱住他的肩膀,说,“忍一忍,我带你离开。”
他很想抱住她,可是手臂太重太痛根本抬不起来,咬着牙抬到半空还是垂落回去,倒在她的肩头,彻底睡去。
在暴雨中,那是唯一可以栖息的地方。
“脾脏破裂,大量失血。”
“肺叶被子弹打穿,已出现血气胸。”
“全身中弹十一处,骨折十八处。”
一辆在暴雨中疾驰的奔驰斯宾特上,医生们手忙脚乱地进行诊治,斯宾特经过改造,原先的商务车已然变成了一个小型手术室。手术台上躺着的是个女孩,浑身是血脸色苍白,已经失去了意识。司机小安回头看了一眼在医生们的手术刀和镊子下被剖解的女孩,克制住喉头涌上来的呕吐冲动,将车速提到极致。
这辆斯宾特小安开了两年了,车上驻的是个医疗组,隶属于布坎南家族,服务对象凉宫藜也走到哪儿,他们就跟到哪儿。其实凉宫藜也能力很强,很多时候都可以全身而退。在过去两年每一个出任务的日子里,她把狙击□□架在某一栋大楼某一扇窗后瞄准那些打算对那位长汀代表扣下扳机的人,无事可做的医生们在房车里斗地主,那个在医生中占主导地位的男孩戴着眼镜翻阅一本又一本的英文医学著作,小安就在驾驶座上翘着腿打游戏。偶尔凉宫藜也和敌人正面交锋时受了伤,手啊腿啊中了弹,她一瘸一拐地朝停在约好地点的斯宾特走过来,明明流血不止染红衣裤看着就疼,她却哼都不哼一声,脸上的表情淡淡然,好像就只是放学路上在沟里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