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桐溦抿着嘴笑,“这么说,有一千零一个人夸的话就比我说的管用了?”
“溦溦,你这话我怎么听着有点吃醋的感觉呢?”按开车库的门,靳函煊让她先等在外面,自己进去把车开了出来。
等乐桐溦一上车,靳函煊就立刻说:“快,你还没回答我,你是不是吃醋了?”他这人一旦想问什么,那就是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岔开话题在他这儿丝毫没用。
乐桐溦已经习以为常,随意地说:“你感觉错了,我只是对待数字的态度很严谨罢了。”
“你不承认没关系,反正你这个不坦诚的个性我早就知道了,我懂。”靳函煊根本不管她的答案,即便明明是他一直在锲而不舍地追问。
乐桐溦下意识地用手指按了按太阳穴,将话题拉回到正事上:“对了,话说宏隆的大老板到底是什么人?按理说他邀请你去是没什么奇怪的,可是为什么请柬上还会有我的名字呢?”
“哦,他这次虽说是公开露面,但其实只是个面向一小部分人的私人宴而已,邀请都是落实到每个人头上,如果请柬上没你的名字你不就进不去了。”靳函煊回答地理所当然,但却忽略了她真正要问的事情。
乐桐溦怀疑地看了看他,“我怎么觉得,你似乎已经知道宏隆的老板是谁了呢。”
“嗯?你不也马上就能知道了。”靳函煊模棱两可地说。
“靳函煊。”乐桐溦的声调低了下来,斜眼瞪着他。
沉默了几秒,靳函煊忽然笑了一下,“溦溦,我倒不是刻意瞒你,只是觉得这事给你个惊喜也不错。”
乐桐溦轻轻蹙眉,有些不解:“惊喜?难道是我认识的人?”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靳函煊说完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乐桐溦心底虽疑惑,但脑海中也已经隐约有了一个猜想。
比起去证实到底是不是那个人,她此刻更关心的是靳函煊是如何提前知道这件事的,以及,知道的时间。
只不过,现在的她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对一个答案那么执着,即便心里想知道,她也没有立刻去问。别人想让你知道的事自然会告诉你,而如果不想让你知道,强行去问也往往是徒劳无功,反而会招人厌烦。这个道理明明从小就懂得,可是随着年纪渐长,她竟还没有小时候活得明白。
-
车停下的地方是一家高级会所,他们来的算早了,门口只停了十几辆车。
靳函煊将请柬出示给门口负责签到的工作人员,核对了没问题后就另有一个礼仪小姐引着他们进去,到了一个房间门口替他们把门打开,躬身道:“二位请进。”
这是一间十分宽敞的房间,灯光调成了柔和的暗黄色,里面靠墙摆了一圈白色的真皮沙发,有单人的、双人的、还有多人的,能坐三十来人的样子,看似摆放十分随意,但却给人一种非常放松和舒适的感觉。
“走吧,和熟人坐一块儿去。”靳函煊拉着乐桐溦,她还来不及问熟人是谁就看到了单独坐在靠窗那面沙发上的杜钰琅。
杜钰琅从他们进门时就注意到了,看他们朝自己走来便站了起来,先看了眼乐桐溦然后才对着靳函煊客气地点了下头,“你们来了。”
“嗯,你家那俩还没来啊。”靳函煊环视一周道。
杜钰琅顿了一下后点了点头,“快了吧。”
乐桐溦趁着他们两个人说话,自己便细细地观察着已经来了的人,虽然不是每个都认得,但她认识的几个都是平市里面捣鼓古董和玉石出了名的行家里手。
过了一会儿,门口又进来了两个人,杜钰琅眼神冰凉地看着蒋槐和杜炜煜并肩走到和他们呈对角线的位置上坐下,然后淡淡地收回目光。
“他们俩还真是一点也不避嫌啊。”乐桐溦不屑地说了一句。
杜钰琅看了看她,小声道:“他们是有恃无恐,自认为所有事情都做得滴水不漏,别人抓不到把柄,自然拿他们没有办法。”
“还是没有进展吗?连商和何言的下落有消息了吗?”自婚礼前到现在,乐桐溦已差不多有两个月没过问过杜家的事了,这会儿提到这两个名字都觉得有些陌生。
杜钰琅也是愣了愣才道:“之前有线索说连商人在美国,已经去查了,但还没有结果。至于何言,则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真是费劲啊,你要是查不到,要不我帮帮你?”靳函煊两手都搭在沙发的靠背上,懒懒地斜靠着伸直了双腿说。
“不用。”杜钰琅脸上并没有不悦的神色,只是淡淡地回绝了。
靳函煊无所谓地笑笑,“随你,有需要就开口。”
乐桐溦看了他一眼,表情像是觉得好笑,“说的好像你都是要等别人开口才会去做似的。”
“溦溦,那是以前,我现在可是很守规矩的啊,别人不提要求,我绝不去多管闲事。”靳函煊凑近了些,在她耳边轻声道:“当然,如果你想让我帮他的话,我是十分乐意的。”
乐桐溦望向杜钰琅,发现他已经偏过了头去,心下微叹,推开靳函煊平淡地说:“早点找到连商和何言对大家都有好处,只不过这次明显没那么容易,你能不能找到还两说呢。”
“我说溦溦诶,你还真别用激将法!”靳函煊张扬地笑了,“那就这么决定了,我也派人去找,咱看看谁先找到!你说怎么样?”他说着用胳膊扛了下杜钰琅。
杜钰琅回过头,目光在靳函煊脸上停留了几秒又移向乐桐溦,从她平静的双眸里看不出内心的情绪。看不出,她是否是因为在乎他才会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