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止!可是亲兄弟明算账,你今日带了多少银钱?”廖昙清瞬时切换回奸商的身份,“上回你可是用一整箱的解毒圣品以及替我父亲治好了陈年旧疾,才抵了玲珑的锻造费用,这次当然也不能白送……”
云栎潇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大摞银票和一个白玉小瓶子:“十万两银票加上木偶蛊一只,够吗?”
“那当然是不能再够了。”廖昙清立马换了副嘴脸,笑的见牙不见眼,“这十万两银票倒是其次,木偶蛊可是千金难得!有了它便可以肆意操控任何比自己武力低下之人,在黑市上都断货许久了。”
“栎潇,你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云栎潇眼眸凉凉一扫,廖昙清便立刻停止了无用的废话,他按下藏在某一把兵器下的按钮,侧边的暗门就打开了,他扬扬头道:“走。”
进入暗门后,里头统共才陈列了三把兵器,如天雪和绝尘一般,各自闪耀着漂亮柔和的光芒,瞧一眼便知是旷世珍宝。
分别是一把弓、一柄剑以及一支短笛。
那支短笛青葱翠绿,油光瓦亮,竟还全然保持着原料本身的色彩,表面隐隐流淌着青黄色的光芒,宛若仙器。
云栎潇的目光停在此处,便无法移开了。
廖昙清知晓云栎潇是对此笛感兴趣,便立即介绍:“它叫念思,是思念之意,相传制作之人是一位情痴。”
“材料取自一棵百年不朽的竹树。硬如玄铁,莫看它瞧着小巧玲珑,但武艺高强者,用它轻轻一敲就能使人皮开肉绽。它的笛音委婉悠扬,令人神往。如若持有者心法了得,还可以通过笛音操控活物。”
“和你的木偶蛊有些相似。”
“百年来有不少人得到过它,可最终都无法驾驭它,或走火入魔或狠心将它丢弃,是以这把神兵迄今为止,没有主人。”
云栎潇伸手抚摸了下笛身,冰凉油润,是上好羊脂玉的触感,当他的指尖离开后,一直安静的笛子竟然晃动起来,明显想要脱离桎梏。
廖昙清微微一笑:“看来它找到了它的主人。”
“对了,忘了跟你说,那棵百年不朽的竹树,来自映天山。”
云栎潇选择了那支漂亮的短笛。
除了因为外表和攻击力符合他的高要求外,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先前映天山浩劫,他同羽寒月交手之时,发现羽寒月的腰间多了一支骨笛,再加上先前在羽氏后山,林木也是吹奏了一首特定的曲子,才暂且控制住了那些怪物们。
因而云栎潇推断,那首曲子应当是操控这些怪物的关键之一,他现在无法断定用其他乐器演奏,操控效果会不会更好,是以相较之下,方便携带的笛子就是不二选择。
入手好新兵器,云栎潇便准备告辞,可没想到被廖昙清一把揪住衣领:“别这么急着回去,我们都这么久没见了,跟我去喝一杯。”
云栎潇嫌弃道:“你不用顾店了?”
廖昙清拍了拍手中那一摞厚实的银票,笑得如同秋菊般灿烂:“赚了这一笔,我个把月都不用开张了!何况只是去喝个酒,我带你去星海城最大的酒楼,长长见识!”
云栎潇:“……”
*
是夜,慕容府。
朦胧的月光全然被府内通明的灯火所掩盖,里头的人都有些喝高了,正勾肩搭背的高谈阔论,下人们进进出出的端茶送水更换碟子,好不热闹。
酒过三巡,慕容星海扫了一眼,发现对面的位置空了,便拍了拍边上脸色通红的侍卫:“你们公子人呢?”
该侍卫环顾了一圈,不以为意地继续将酒盏斟满,尔后重重拍了拍慕容星海的肩膀:“许是出去透气了吧?没事,我们继续,今夜定要不醉不归!”
*
浅淡的月亮缓缓隐入云层后面,只露出半个轮廓,好像是要窥探什么好戏似的。
云栎潇走在前头,廖昙清在后头歪七扭八地推搡着他走,云栎潇不发一言,努力在走直线,迷蒙的双眼望过去,所有的东西都是重影的。
云栎潇暗自腹诽。
下午跟着廖昙清进了星海城最大的酒楼后,他便点了一壶号称最清浅的酒,未曾想这最清浅的酒竟然比映天山的百里香还要烈,好在这一年来他酒量见长,硬生生维持住了神志,不然现在别说努力走直线,怕是要横着进来了。
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坚持到别院然后倒头就睡,万不能在这慕容府里出洋相。
他边走,边用嫌弃的语气问廖昙清:“我方才就想问了,你不回你的兵器城,跟着我回慕容府做什么?”
“我这不是见你不胜酒力,不放心你一个人回来吗?”廖昙清轻轻打了个酒嗝,伸手揽住云栎潇的肩膀,“再说我和慕容星海也算是熟识,这慕容府我可比你熟悉得多,你方才没发现,门口的侍卫拦都没拦我吗?”
云栎潇不再说话,他现在头晕得紧,既然廖昙清这么说了,那他也没必要和廖昙清客气:“我就暂住在西边的别院,既然你熟悉,便由你带路。”
廖昙清拍拍胸脯:“当然没问题。”
云栎潇便闭上眼睛,不再看那些会让他更为头晕的重影,只抱着廖昙清的胳膊,整个人倚在他身上,由着他抓着自己走。
廖昙清正要拐过一条巷道往西边别院走,却听到了宴客厅方向传来分外热闹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