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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第1页)

如今,耳机里传来的,变成了孙燕姿的《祝你开心》。里面的歌词欢快地表露着“祝你开心,十年”,就像她对母亲遥远的祝福——因为故意杀人罪,她被判了十年。

十年……白冰洁不敢想。她只能像曾经强行让自己“不难过”那样,听着音乐强行让自己“开心”,她希望母亲也能感受到自己的这份执念。

她知道,母亲有错,但她依然想祝福她,在她生日这一天。

她知道,自己不能怪任何人,她只希望从今往后,身边的人都多一些开心,最好都不要再受这件事的影响。姥姥,舅舅舅妈,小冬姐,小夏姐,荀阳哥哥,李峰,晓美……

还有妈妈。

……

亲爱的请别讶异

时空变换一样爱你

祝你开心十年

亲爱的请别哭泣

点燃回忆吹熄伤心

祝你开心十年

还想和你再手牵手

重温开心十年

现在就让我抱你

许个愿

许个愿

……

后记:拔刺

一直在想我为什么有股一定要写这个题材的决心,因为我知道这会面临各种维度的困扰。

基于某种不得不写的内心驱使,还是在各种担忧声中坚持写下这个故事——这个萦绕在我心里长达二十年的噩梦。

直到看到戴锦华老师的采访,她说基于我们性别上的经验,理论上是平等的,我们的认知中也是平等的,但是事实上我们时时刻刻遭遇着不平等。这种不平等是如此的琐碎,如此的微不足道,我们都耻于谈论它,但又强烈地感觉到它。

我更加知道这个故事值得书写。

它不是什么“性侵噱头”,这本书也没有任何身体层面“插入式”的强暴,它的侵害就是人们认为的那些“微不足道”,却是不可否认的精神强奸和持续一生的“撕裂”。

它不是什么“祭女文学”,我也在想为什么包括我在内,大家对文学影视作品里有关女性肉体被迫害的话题,有些“麻了”,不断有一些声音在说,“没有别的苦难可以书写了吗”、“真的不想看悬疑片里连环杀人犯奸杀女人了”——虽然这本书没有,但也有一系列的“兔子”或多或少被“侵害”。

我想这种“麻了”有一方面是基于大家对艺术创作创新层面更高的期待(好,我尽力写好这个故事),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件事还没有被说透,女性的真正困境还不被完全承认。

这种不被承认或许更多是客观上的。想到有关“特权”的讨论中,一个黑人女性问白人女性,每天醒来照镜子时看到的是什么,白人女性说,她看到的是“一个女性”。黑人女性说,“这就是我们的不同,我看到的,是一个黑人女性”——拥有特权的人,是看不到特权的。

曾亲耳听到一位名校高学历男士表达生理层面的困扰,“我连基本的生理需求都没有被满足,我要怎么安心学习,我要先找人把爱做透了,我才能腾空杂念去创造价值。”

四个“我”,每个短句都在表达“我”,多么有主体感,多么有配得感——仅仅是面对生理需求和非传统关系。而女性身心若遭遇“灌满一生的潮湿”,却连维护正当权益都需要极大的勇气——因为要面临二次伤害,面临无尽审视。如果说“

too”

运动仍旧没能让更多女性有“安全感”,那么t更隐蔽更复杂的家内性侵,就是更难以被暴露在阳光下的苔藓。

一位受害者曾说,“如果我们想要反对家暴文化和性暴力,就必须开始谈论它,并意识到它对我们每个人的影响。这不是个人问题,也不是女性的问题,而是整个社会的问题。”

中国最高人民检察院数据显示,2022年,起诉强奸、猥亵儿童等性侵未成年人犯罪36957人,同比上升204。2023年1至6月,全国检察机关共起诉性侵未成年人案件17万人,占起诉侵害未成年人犯罪总数的635。

《“女童保护”2023年性侵儿童案例统计分析报告》显示,2023年全年媒体公开报道的性侵儿童(18岁以下)案例当中,施害人多次作案占比5941,包括对同一受害儿童多次性侵,也包括多次对多名儿童实施性侵;施害人一人性侵多人的有54起,占比2673。

其中熟人作案情形突出,占比超八成,涵盖师生、亲属、邻里等熟人身份;这类施害人往往利用身份便利多次作案,持续作案时间较长。其中利用网络施害占比达到了85,作案跨度最长的达到了6年。

常见的施害者包括父亲、继父、养父、祖父等亲属。这类案件通常涉及到家庭内部的问题,受害者往往因家庭纽带的束缚、经济依赖、情感依赖或社会舆论的压力而难以揭露真相,因此往往会受到多次侵害。

以上,只是公开报道的数据。

冰山下潜伏的,是更加难以想象的数字。

她们出现在新闻里,只是一段可能会被认为“猎奇”的文字、和“正常生活”有距离的“故事”。但只要随便在社交软件检索关键词,看一看评论区那些隐匿在美好世界的、看起来“正常”“快乐”的女孩子们“轻松口吻”说出的经历,就知道她们内化了多少痛苦,就知道那些电影都拍不出来的真实“故事”多到令人发指。

连载《夜以继日》期间,曝出了诺奖作家爱丽丝·门罗的新闻。她的女儿公开在媒体发文,称其曾遭继父性侵,并在多年后写信告知过母亲。但母亲最终选择沉默,仍与她的继父维持婚姻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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