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因为议会派的奥利弗而收尾,还是说他私下早就和议会派达成了交易?想到这,我心中微微一跳,抬起眼看了他一眼。阿奇伯德微微向后靠,十指交叉,是一个气定神闲的姿态。锐利深邃的紫色眼眸里透出一抹兴味,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他挑起一个微笑来,伸手拿过了我手上的瓶子。“蔷薇阁下十分聪明,然而我并不希望你将这些事告知你们的皇帝……在清楚地得知所有事情之前,还请您喝下这瓶魔药。”他启开了盖子,伸手过来扶我。我看着他将我扶起来,透明的瓶口已经抵上了我的嘴唇,身体却一动不能动,脑子里快速思考着能够脱身的方法。“既然你已经将我带来了尔加维城,想必也很有把握能将我带出去,”我默默地感受着自己的手指,想要尽快从无力的状态中解脱,“我不可能从你们手中逃脱,这种用来保密的魔药,还是请你自己留着吧。”阿奇伯德淡淡的笑了一声,倾倒瓶口的动作停住了。我注视着他的眼睛,能感觉到手指微微弯曲了一下,这微小的动静让我心里一喜,脸上不动声色,继续保持着之前的动作。门口传来了敲门声,阿奇伯德将手中的瓶子放到一边,头也不回地让他们进来。曾经跟在阿奇伯德身后的那个侍从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他走到阿奇伯德的身边低声说了句什么,下一秒,我清楚地看见阿奇伯德的眼睛动了动,用陌生的语言回了一句。我依稀能从侍从的嘴里捕捉到奥斯顿三个字,再加上阿奇伯德脸上古怪中带着惊讶的表情,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侍从出去了,阿奇伯德的视线再次放到我的身上,他眼中含笑,继续伸手拿住了瓶子。“安斯艾尔阁下,”他叹息道,“非常可惜,那位奥斯顿阁下出现在了这里,为了避免他将你救出去泄露我的秘密,还是请你喝下这瓶魔药吧。”说完,他伸手捏着我的下巴,将瓶中的魔药尽数灌进了我的嘴里,带着苦味的液体顺着我的喉咙流下,很快就被我全部吞了进去。“好了,”他的手指在我的嘴角轻轻划过,抹去了残留在上面的液体,“这下就安全了。”“既然你已经达成了目的,是否可以告诉我我喝下的是什么?”我冷笑了一声,“与其给我灌下死亡魔药,直接给我来上一剑更加快速。”“当然不会。”阿奇伯德微笑着,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味,他看着我,像在看一个新奇的东西,“只不过是一瓶失忆魔药罢了,杀了你就太浪费了。”“毕竟我很想尝试一下爱的滋味,”他伸手将我的发丝绕到耳后,头微微前倾,在我耳边呼出热气,“将喜欢的人变成一张白纸,再画上属于我的痕迹,那才是最安全的。”我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不是已经有了一家族的未婚妻?”我闭了闭眼睛,勉强自己平静下来,“这么多人都凑不齐你想要的爱吗?”“或许可以。”他直起了身,视线落在房间内悬挂着的画像上,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只是一副平平无奇的贵妇人像,残损破碎,是古时候的遗作。他注视着画像,语气轻描淡写:“但谁会爱上死人呢,安斯艾尔?”“来救你的奥斯顿现在也应该死了——所以,”阿奇伯德转过了头,眼里闪着光,他伸出手,抚上了我的脸颊,“你只爱我一个就好了。”-奥斯顿斩杀了最后一个偷袭的人,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剑,脸色变得有些苍白,鲜红的血液溅到了他的脸上,鬓发间凝出血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雪因也受了伤,翅膀被那魔药砸到,顿时腐蚀了一小块,疼痛让它没办法继续飞翔,只能被奥斯顿抱在怀里,它用另一只翅膀盖住受伤的伤口,避免那些带着迷香的风吹进来。他们沉默地走着,最终在一处高大的建筑面前停了下来。“我觉得安斯艾尔就在里面。”雪因虚弱道,“我觉得就是这样。”奥斯顿沉默地闭了闭眼,他感受着自己重新握在手心里的蓝宝石,坚定地走了进去。重伤“不过,为了避免你看到他的尸体而伤心,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吧。”他将我揽进他的怀里,浓烈的玫瑰香气带来强烈的刺激,我从他那番话之后收回心神,感受着已经能够合拢的十指,垂下眼帘,想办法拖延时间:“既然我已经注定要失去从前的记忆,我想知道之前帝都发生的香水凶案,是你和议会派一起做的吗?”“只是一个意外,”阿奇伯德含笑道,“我发展那些教派,可不是为了恐吓平民。做出这样直白的事,可一点都不美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