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即使戴上痛苦面具,听到小李老师说起江时诺目前应该处于开窍关键期,希望每天都能跟他有这样的沟通交流,江稚野也只能咬牙感谢:“会……会不会太麻烦……”
"不会不会,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尤其时诺已经转到我班了,作为班主任分出更多精力是应该的!"
江稚野能说什么?只能干巴巴地又谢了两声,挂断电话立马呼出一口浊气。
当校霸可以说谢特,当家长只能说谢谢,江稚野整个人都有些恍恍惚惚。
缓了好一会儿,江稚野才将过载的大脑重新放到患的来源问题上。
江稚野按照他目前能想到的,最流畅的一条思路继续往下推。
所以,这崽是魂穿?
以前的壳子没灵魂,不认人,被砸头时意外魂穿过来,开始认人了。…
但只是魂穿的话,为什么又能被鉴定出是亲生的?难不成灵魂能同化躯壳?不能够吧?还是说这壳子老早就穿过来了,但灵魂卡bug延误了?
面对一个无法以常理解释的事情,似乎任何一种更离谱魔幻的可能性,都可以与之匹配……
江稚野在床上头脑风暴好半晌,最后想到大脑恍惚,浑身僵麻,也没法得出一个准确结论,总归是喜提天降幼崽,"妙龄"少年喜当爹。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小李老师“话疗”初见成效,上任不足一小时的新爹江稚野,哪怕被无情现实雷得外焦里嫩魂不附体,但还是卡着最后时限将崽子拎上了车。
期间江稚野一面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一面还要和化身软体动物的小起床困难户斗智斗勇
。
经历反复多次的拎起来又软倒回被子里,总算在洗漱后把崽彻底叫醒。
崽清醒后立即去床上翻手机,发现手机上没有大爸爸后哼哼唧唧好半晌,江稚野都没能分出精力回应。
等坐上车,江稚野对着车窗猛吹了一阵冷风,才感觉脑袋总算清醒一些。
他倒是想吹一路冷风醒醒脑,但即便有他挡在前面,一旁的患子也会被冷风扫到,没一会儿就打起小喷嚏。
江稚野一想到这患肠胃炎时打针跟打仗一样,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将车窗按了上去。车窗一关,江稚野这边没那么冷了,一旁的小年糕患子就啪叽一下贴了上来。
崽眼尾低垂,看起来是委屈又无辜的狗狗眼,夹着甜丝丝的小奶音继续软声哼唧:“爸爸,大爸爸,爸爸,大爸爸,想大爸爸,想大爸爸……"
江稚野揉着太阳穴随口应付:“又不是没让你弹视频,他不接我没办法啊。”想起这茬江稚野就有点不爽,他的亲生患为什么对陆时慎那么亲?比起对他,虽然还是差那么一点点吧,但也说不过去啊!还大爸爸?他也配?而且哪里就大了???
江稚野不是没尝试纠正过,但这崽话不会说两个,却非常有自己坚持,任他说破天也要继续叫大爸爸,服了,这都什么事啊,哪怕换个人也行啊。
江稚野在心里逼逼赖赖,患仰起小脑瓜,眼巴巴看着他,嘴巴扁了扁,很显然这个说法不够用。
江稚野看着新鲜出炉的亲儿子,勉为其难分神思考了一下,然后翻出昨天的通话记录,找出陆时慎拨给他的那通。
他也是晚上回来互存电话的时候才知道,那号码不是他之前随手买给患的,而是陆时慎的手机号。
江稚野直接开免提,电话一拨通,崽就支楞起小耳朵凑到江稚野手边,眼底写满亮晶晶的期待,微扬的嘴角带出甜软可爱的小梨涡,看得江稚野的脸色一黑再黑。
狗东西,谢特!
不过笑容转移来的很快,下一瞬听筒里就传出冷冰冰的机械提示音,告知两人陆时慎的手机正处于关机中。
患的两枚小梨涡,转移到江稚野脸上后只剩右侧一枚,江稚野犹觉不够,还在一旁扇阴风点鬼火:“手机关机应该是视频太久直接没电了,不过他天天醒那么早,这个时间早该充好了吧?”
>"故意没开机?"
"他是不知道诺诺会想他吗?"
"啧,这事弄的……"
果不其然,身侧崽的脸颊越听越鼓,最后瘪了瘪小嘴,双手托腮“哼”了一声,浑身上下都写着:大爸爸怎么这样坏!
江稚野眉梢眼角的喜色遮都遮不住,搂住患的小肩膀开始当“知心大哥爸”:“有爸、爸爸陪你不够吗?为什么总惦记其他人呢?"
第一次自称爸爸,还是挺烫嘴的,但也许是落实当爸的前摇比较长,江稚野接受的还算良好。
崽被爸爸搂进怀里,立即张开小短胳膊努力回抱,软乎乎的小脸蛋贴在江稚野心口处蹭了蹭,听到提问才仰起小脑瓜看向江稚野。
小脸蛋上写满了困惑,当然是因为两个都是他的爸爸呀,爸爸这是在问什么奇怪的问题?
但小乖患还是认真答道:“系大爸爸!”大爸爸不是其他人!
江稚野强忍着没翻白眼,但心里暗啐好几口,陆时慎算个屁的大爸爸?崽已经是他的亲生患了,难不成还能和陆时慎有血缘关系?怎么可能!现实虽然很离谱,但总不能朝着玄幻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