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应坐起来揉了揉格外沉重的脑袋,发现自己身上盖着傅律师的西装外套,他愣了下,抓着衣服说了声谢谢。
“谢什么?”傅律师说:“许老师没断片就行。”
许应没醉到那种份上,脑海里还能浮现出自己不久前被傅朝年喂着吃东西的场景,以及他抱着一碗面不放手的蠢样……许应抬手捂着额头,闭眼轻“啧”了声,表情实在一言难尽。
当时他头脑混沌意识飘忽,又借着酒劲所以行为自然就放肆,也当时没觉得那样做有什么不妥。可现在睡了一觉,人清醒了点,又后知后觉地感到懊恼和害臊。
这会儿他在傅律师面前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许应不说话,偏偏傅律师还不放过他,不知道从哪拎出了个装着打包盒的塑料袋递过来,一本正经地调侃道:“给,许老师爱不释手的面。”
里边的面条都坨掉了。
许应:“……”
“谢谢。”他佯装淡定,僵着脸把西装外套还给傅朝年,拎着打包盒下了车。
“许老师这就走了吗?”傅朝年有点依依不舍看向许应。
他后悔了,他刚才就应该直接把许应拉到自己家去而不是送许应回家。要不是因为傅岁岁现在住他家……傅律师磨了下后槽牙。
“嗯。”许应其实还有点头重脚轻,“不然还干什么?”
“…没什么,有点舍不得许老师。”傅律师的语气有些低落,勉强牵了下唇角道:“先进屋吧,我看着你进去就走。”
许应“嗯”了声,真的就转身走了。
傅朝年心说许老师这一觉睡得可真是,温柔乖巧变冷漠无情。
他无奈又宠溺地摇摇头,在车里看着许应走到公寓门口,摁密码,然后开——嗯?许老师怎么没开门?
傅朝年看到许应竟然又转身折返回来,一步步向他走近。
他放下车窗,“怎么了?”
“疲劳驾驶不安全,你要不要住我家?”
许应轻咳了声,神色有点不太自然地掐着喉结问傅律师,眼睛却没看他,耳缘也有点红。
好像被天降的大饼砸中一般,傅朝年黯淡的眼神重新燃起光芒,隐隐有些得意地勾起了唇角,“许老师这是在邀请我吗?”
许应单手插兜,冷漠道:“不住算了。”
他作势要走。
傅朝年就立刻下车拉住了人,“我没说不住,许老师怎么、”他实在没忍住笑,抬手捏了捏许应的耳朵,半是感叹半是调笑道:“许老师还是喝醉的时候更坦诚。”
许应好像耳朵被烫到似的拍开傅朝年的手,转身往回走,傅朝年神情愉悦地跟在他身后。
到了公寓门口,许应输入密码要开门的时候,傅律师却突然从身后按住了许应的手,目光沉沉地再次跟他确认道:“许老师确定要我进去吗?”
许应:“?”
傅律师垂眸,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许应,你知道酒后邀请一个跟你求过婚的正常成年男人回家,代表什么吗?”
“……”
空气安静,他们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许应抬眼,酒后微红的双眸看起来眼波流转含情脉脉,他跟傅朝年对视了几秒,薄唇一掀,“知道。”
然后他开门进去,“砰”地一声,把正常成年男人傅律师关在了门外。
傅朝年:“……”
傅朝年:“???”